他想了想,與容騰道:“把昨日保護夫人的士兵找來。”
“是。”
士兵很快趕了過來,躬了躬身道:“将軍,你找我何事?”
宗淩道:“夫人昨日都幹了些什麼?”
士兵想了想,回答說:“夫人昨日說餓了,就帶她去營房吃了點東西,然後與營房裡的人還有吳先生說了幾句話。”
宗淩問道:“是賬房裡的吳先生?”
“是。”
“說了什麼?”
士兵如實回答。
這時,楊柏嘶一聲:“看不出來啊,你夫人社交面很廣诶。”
宗淩眸色黑沉,不知在想什麼,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保護好夫人。”
“是。”
與此同時,崔秀萱再一次來到營房。
秋池跟在她身後,愁眉苦臉道:“夫人,你讓我扛着一壇酒過來作甚,你不喝酒啊。”
崔秀萱正要回答,吳若爾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如昨日那般道:“給我來一壺酒。”
她立刻走過去,笑道:“吳先生又來喝酒了?”
吳若爾笑了笑,似乎很不好意思:“我這點愛好了。”
崔秀萱回頭,指着秋池手中的酒壇道:“這是我父親送給我的竹葉青,可我不愛喝酒,放在府上也是浪費,就帶來給大家一起嘗嘗。”
吳若爾臉色大變,“夫人,萬萬使不得啊,我好意思接受夫人的饋贈呢?”
崔秀萱認真道:“是我感謝你們這些年在侯爺身側為他排憂解難,這都是我該做的,若你不收下,我就要生氣了。”
吳若爾搖頭,輕笑道:“夫人,那你随我來,我有個東西想給你瞧瞧。”
他将酒壇放在桌面上,同營房裡的夥夫廚子道:“你們喝,這是夫人賞賜的竹葉青!”
“多謝夫人!”
“太好了,我還沒喝過這麼好的酒呢。”
在一陣歡呼聲中,崔秀萱與吳若爾進入了賬房。
賬房内有約莫四五個小房間,吳若爾帶着崔秀萱來到最裡面那一間房。
這個房間内部結構很簡單,除了入門之處,其餘四面牆都堆滿了賬本,在書架上高高壘起。
若是想偷,自然是不可能将所有的賬本都偷走。
崔秀萱還在沉思,吳若爾從抽屜裡拿出一套器皿,說:“這套酒具是侯爺賜給我的,我一直沒舍得用,替我交給你父親。下次我若遇見柳大學士,必然邀請他共飲一杯。”
秋池上前收下了。
崔秀萱仰頭望着四面八方的賬本,感歎道:“這裡的賬本真的好多啊,這得做多久啊?”
吳若爾道:“做賬本要仔細,還費眼睛,等我這些學徒們下值,我得留在最後給他們收尾。所以啊,我眼睛不太好。”
崔秀萱頻頻點頭,繞着書架在室内遊走,問道:“吳先生,我可否向你讨教記賬之術?”
“這個......”
突然,崔秀萱眼眸一頓,落在其中一本賬簿上。
——董康五年玄甲軍軍營總賬賬本,也就是去年。
她的心髒砰砰直跳,擡手将其緩緩抽出來。
就在這時,外面面傳來一道熟悉而冷漠的男聲:“你在裡面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