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太麻煩你了,對了之前讓你送的東西,今日可是送去了?”
沈時溪記得當日為了不讓裴玄朗發現,故而推遲幾天,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些事情。
吳勇沉思片刻,回複道:
“不錯,确實,今日送了一部分,不過那些都不算什麼。現下最要緊的就是送你們走。”
“走?不能走,那些人不能因為我而死,吳叔謝謝你的一片好意,我們自行離開。”
她拉着裴玄朗直接往外邊走,手牽着手,無比親昵,他們之間一向是裴玄朗主動。
“自清,你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有一些不一樣了?”
“沒有不一樣,”
裴玄朗說道:
“我知道你是最多還是為了我,不願意我受人譴責,但是你的傷勢很嚴重,得将養幾日。”
他穿過縫隙摟住她,也不敢使太大的力氣,以免她承受不住。
沈時溪道:
“你的心腹可快到了,你難道忍心那些人深陷囹圄嗎?裴玄朗,我明白你也不忍,何苦為了自己的安危,讓那麼多人受苦,我就是這條腿廢了也不用緊。”
裴玄朗粲然一笑,将她頭上的帽子整理一下。
“你果然懂我,我們這就走!”
兩人對視一眼,這時吳叔追了上來。
“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算了,算了,我這後面有一間密道,你們從這兒出去。”
沈時溪愣了一瞬,面露愠色,對着吳勇說道:
“吳叔,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啊!我的腿痛得要命。”
她一邊說着,一邊半彎下腰,用手輕輕撫摸着自己受傷的腿部,疼痛襲遍全身,鬓角處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他無奈地笑了笑,解釋道:
“您也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呀。”
沈時溪有些懊悔地自責道:
“都怪我,當時實在是太沖動了。那麼,那個密道在哪裡呢?是不是就在這邊?”
吳勇點了點頭,回答道:
“是的,就在後面的園子裡。請随我來吧!”
說完,他便轉身帶着兩人一同朝着園子走去。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
“搜查,搜查,老闆在哪裡呢!”
衆人聞聲擡頭望去,隻見一群手持刀劍的人正在逼近他們所在的位置。其中有官兵,也有家丁,人數衆多,大約有百來人。令人奇怪的是,這些人似乎并不是一路的,彼此之間并沒有配合和默契。
“這,這有點不同尋常。”
沈時溪扯了扯裴玄朗的衣袖。
他說道:
“别急,别急,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們快一點。”
“這怎麼辦啊?”
沈時溪沒想到追兵來得這樣快,他們也才到這裡啊!
裴玄朗安撫道:
“自清别慌。”
他看向四周,又看向了吳勇,
他對吳勇說:
“且為我們指一個方向,我們馬上離開。”
“好好!”
吳勇朝着東南方向指了一下。
沈時溪說道:
“這怎麼行?我不能讓吳叔自己去面對那些人!”
吳勇是她娘親留下的為數不多的老人,她一定不能讓他出事,沈時溪剛擡腳就被裴玄朗攔了下來:
“那些人的目的在于你我,不會對吳叔怎麼樣的,萬事放心,一切有我,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點點頭,裴玄朗直接帶人離開,他并未直接離開,而是順着吳叔指的方向,又繞了回來,就躲在園中一處假山旁。
沈時溪不解地問道:
“為何不走?”
她忽然就反應過來了,這家夥不會是懷疑吳叔吧?
“他是我娘信任的人,一定不會有事的,而且,剛才我病了,有那麼多的機會,他沒必要如此。”
裴玄朗摸着她的頭解釋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的地方,時溪對不起,我沒辦法信任這個吳叔,你原諒我這一次。”
他大半個身子都在護着她,将她圍得嚴嚴實實的。
沈時溪心裡一陣感動,他不輕易相信他人,卻時時刻刻護着她。
有三五個人拿着刀刃在花草旁揮舞,白刃擦着他的腰際而過,裴玄朗閃躲之下,唇竟然就印上來了。
沈時溪呼吸一滞,她沒有大動作,隻得在心裡念叨幾句。
這個男人真可惡,這麼緊急的時刻還這般。
突然唇上傳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