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愕不已,巧珍踉跄後退,一臉茫然。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藏了許久的酒器上,怎麼會有血珍珠。
張姑姑走上前,從腰間掏出一塊手帕,緩緩打開,一顆圓潤澤的血珍珠露了出來,與顧瑾手中的别無二緻。
“把盜賊巧珍待下去,待我向王美人禀明,聽候發落!”張姑姑厲聲下令。
“張姑姑!真的不是我...我都未曾見過王美人的禮服...定是有人陷害我!”巧珍歇斯底裡的掙紮吼叫着,卻難抵侍衛,被強行拖了下去。
張姑姑接過顧瑾手中的血珠,輕聲道:“我會向王美人如實禀告此事,憑你這手藝,不該待在掖庭。”
“多謝張姑姑,”顧瑾微微欠身,“掖庭清淨,在這裡做手藝活,無心操心外界紛擾,挺好的。”
“好吧,你既主意已定,我也不再勉強。”
......
一旁的小宮女們叽叽喳喳,因兇巴巴的巧珍被抓走而滿心歡喜。唯有小蓮眼巴巴地盯着顧瑾和張姑姑,以及地上巧珍留下的包袱。
那張姑姑前腳剛離開掖庭,院子裡的人大多散去,小蓮便迫不及待地沖向包袱。
“玉佩呢...”她蹲在包袱旁,翻來覆去,找了幾遍,卻一無所獲。
“小蓮。”顧瑾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吓得小蓮渾身一顫。
她轉過身,尴尬地笑了笑:“顧瑾姑姑,你怎麼還在這裡呀...”
顧瑾甯實則小蓮的臉,一言不發,緩緩走近。最後停在她面前三步的位置,盯了她看了許久,這才開口問道:“偷血珍珠的人,是你吧?”
小蓮愣了一下,努力掩飾内心的慌亂:“顧瑾姑姑,你怎麼這麼說...不是我...是巧珍姑姑啊,她都被抓走了...”
顧瑾打斷了她:“你從不會說謊,也不會偷東西,教唆你的人,是她吧。”
她?
兩人對視,心知肚明這個“她”是誰。
顧瑾滿臉憂慮,苦口婆心道:“今日之事太過兇險,往後切不可再受人蠱惑,行事如此莽撞...”
“不是這樣的...”小蓮見顧瑾誤會,急忙解釋:“沒有人蠱惑我...是宋姐姐突然被義大人抓走又受了刑,如今走動不得,我才...我才替她...”
“她受了刑?”
小蓮點了點頭,又道:“宋姐姐說,她在掖庭待的那一晚,見識到巧珍姑姑的兇狠,又承蒙顧瑾姑姑半塊饅頭的恩情,這才設計将巧珍姑姑給...給弄走了...”
顧瑾這才聽懂了來龍去脈。沒想到,自己當初随手多給的半塊饅頭,竟被她一直記在心上。
“你在找什麼?”顧瑾問道。
“玉佩...”
“那塊蟠螭紋玉佩嗎?适才被張姑姑拿走了,說是王美人的東西。”
王美人的東西?小蓮愣在原地,宋姐姐不是說,那玉佩是她的很重要的東西麼...
*****
巧珍因盜取血珍珠,物證俱在,無可辯駁,當即被笞責三十大闆,随後貶入冷宮服苦役。掖庭一時沒了掌事宮女,顧瑾協助張姑姑尋回血珍珠,立下功勞,便被提拔為新掌事。因血珍珠及時找回,次日,王美人的冊封禮如期舉行。
一大早,小蓮就趕到太醫院,将玉佩之事告訴了義姁。
義姁在床上養了三日,方能起身走動。聽聞此事,既驚且怒,滿心失望。本想借此機會出去巧珍,順利拿回玉佩,沒料到半路殺出個張姑姑,壞了計劃。
她想到起在翠竹村遇見的玄衣男子,眉頭緊鎖,反複思量,卻怎麼也想不到二者之間有何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