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疏:她胡八筒。我不可能打的,捏,捏到天涯海角,捏到改朝換代。我手上一個八筒,外面出現了一個八筒,她單吊八筒,我不信能給她自摸摸到?
黎嘉靖:好枳枳等下真的會打五條給我麼?就知道她最好。
再次輪到許枳魚摸牌打牌。
“五條,拿去碰,離家近。”
牌還沒摸,她先說話算話地把手上這張打出去,潇灑地扔到他面前,“離家近”是黎嘉靖名字的諧音,許枳魚老愛玩這梗。
“碰!碰碰!”黎嘉靖開心不已,規矩地将三張五條擺在角落裡。
許枳魚與黎嘉靖相鄰,坐在他右手邊,也就是他的下家。
看着自己手中的這張單吊牌,她深吸一口氣,搓了搓自己的金戒指。
怎麼說,上碰下自摸?
對于老手來說一般做牌會做成碰張很多的牌型。
但許枳魚這牌立起來摸進兩卡張,立馬聽八筒。
外面已經出了一張八筒,還有一張如果沒算錯的話肯定在小疏手裡,那自己手裡一張,還沒摸的牌裡面是肯定有一張。
她緊張極了,因為大家都知道她這個牌胡的概率是非常非常小的。
黎嘉靖研究好自己打什麼能聽牌後,擡起頭發現其餘三人氣氛都變得十分緊張起來。
枳枳更是誇張,閉上眼睛搓摸來的那張牌。
屏息凝神。
感受拇指劃過牌面花紋的觸感。
圓圓的,是,是筒子。
一直不說話的小疏,嘴角勾了勾,冷嘲:“打出來吧,不可能是八筒。”
許枳魚舔了舔嘴角,一臉意味深長。
章知:“愛演,整的我以為真給你摸到了呢。”
黎嘉靖好奇地湊近:“什麼牌?”
許枳魚翻手猛然将牌砸在桌子上,臉“唰”地一下紅了,把自己面前的所有牌攤開,挺直脊背:
“不好意思,自摸三家,帶根筒清,單吊八筒,诶——真給我摸到了。”④
“清一色??”章知瞪大雙眼,“我去,你暗戳戳在這裡做大牌!”
小疏,吸氣:“6。”
黎嘉靖:“啊?怪不得你打五條給我,早知道我不碰了!”
許枳魚聳肩,其實也沒有很大啦,也就是其餘三人每人小小地給個十六倍。
某魚臉上狡猾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今天很可以,開門紅,第一把牌就這麼順,她就說打牌帶點金子手氣好吧。
此外,其實關于這個八筒,還挺有故事的。
素英姐的風雲小茶館一般打川麻的人是最多的,除此之外,也有人打其他種類的麻将。
許枳魚什麼麻将都會一點,但最常打的是川麻和杭麻。
與川麻不一樣,杭麻中有一種癞子牌叫白闆,一共四塊,癞子牌又被大家稱作财神牌,因為這個牌代表着實力,且具有翻倍的作用,所以人人都喜歡它。
包括許枳魚。
她固然喜歡白闆,可白闆卻不是她最喜歡的牌。
如上可見,她最喜歡的牌是八筒。
八筒是她的幸運張,所以哪怕許枳魚是麻将老手,她也是一定敢單吊這張牌的。
如果說小疏打麻将的風格是理論派,那許枳魚就是玄學派。
感覺大于推理,她向來随心,相信自己的直覺。
事實證明,八筒也從未讓她失望過。
這場腥風血雨又是一直持續到晚上一點。
最後是許枳魚和小疏赢,章知不輸不赢,黎嘉靖一個人輸。
這就是為什麼許枳魚愛跟黎嘉靖打牌,因為他又菜又愛玩。
送财童子,誰不喜歡呢,哈。
不過黎嘉靖好像是個隐形富二代,這點錢對他來說純粹為了買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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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杏北巷安靜不少。
四個年輕人陸續從風雲茶館走出來,昏黃的路燈如同花灑,街邊還有星點幾家店鋪開着門,一眼看去長長的巷子幽深又寂靜。
“這位小姐姐住在哪裡,自己一個人回家安全嗎,要不要章知幫忙送一下?”
黎嘉靖詢問許枳魚。
許枳魚疑惑。
“你直接問人家不就行,我也不知道她住哪裡。”
章知:“小疏要不我送你?這麼晚你一個人回去……”
話還沒說完,小疏疏離地打斷他:“不用了,謝謝,我很近。”
說完,小疏在他們三人的注視下,穿過窄窄的小馬路,直接上了對面的樓梯。
“黎嘉靖,她這真是離家近啊。”被拒絕的章知看着小疏上樓,又回過頭看了看好兄弟,不禁感歎。
三人不約而同地笑了笑。
許枳魚到路邊去騎車,黎嘉靖跟在她後面。
許枳魚:?
“你不跟你朋友一起回家嗎,我電瓶車載不下兩個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