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靖神秘地看了一眼章知,好兄弟立馬領會到對方的意思。
“哦,我不住你們這邊,我去外面大馬路上打車回家。”
章知趁許枳魚轉過身騎車,站在後面對黎嘉靖翻白眼,嘴巴一動,謊話張口就來。
“聽你口音不是這邊的,穿衣服又這麼時尚,我以為你是黎嘉靖出差帶回來的外地朋友,尋思你是不是在他家裡住。”
“沒有,我住在離這很遠的一個酒店。”
是,我就是暫住他家裡,你以為的完全正确。
“我确實不是本地人,黎嘉靖說他老家很美,跟着他過來玩一段時間。”
“害,原來是這樣。”許枳魚戴上白色頭盔,跟着拍了拍自己的身後,
“那我跟黎嘉靖順路,之前打完麻将都會順他一截,你從這往外再走幾步就到街上了,那裡好打車。”
黎嘉靖按捺住心中的歡喜,波瀾不驚地坐到許枳魚的後座。
臨走前他囑咐章知:“小心點别迷路,到家……不,到酒店跟我說一聲。”
章知無語,看着兩人壓在小小的電瓶車上,搖搖晃晃開走。
他一路走一路抱怨。
“真是服了,住一個地方還要分開回去。”
“小心迷路~到酒店跟我說一聲~”他陰陽怪氣學着黎嘉靖的樣子,
“啊呸,到你媽的酒店,老子人生地不熟,黎嘉狗竟然跟女孩子跑了,讓你爹我自己打車回去!”
白色小馬已經跑出很遠,巷子裡傳來一陣悠揚的女聲:
“章知——明天沒事來我超市玩——我請客——”
罵罵咧咧的男子聽見邀請瞬間期待起來:“好嘞!”
瞧,男人,就是這麼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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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嘉靖雙手抓在後座的保險杠上,身體跟前面的女孩空出兩個拳頭的距離。
他人高腿長,坐在這樣迷你的電動車上顯得格格不入。
距離如此近,已經可以聞見自許枳魚身上散發出的清新香味。
像夏季的清晨,淡淡的清香中透着一絲植物莖葉的苦。
喉結上下滾動,他再往後坐了坐,生怕車輪不小心碾到石頭,讓他不慎前滑,戳破了這層微妙的窗花紙,此後就再沒機會坐在她小車的後座。
小小的背影,在一朵朵柔黃的燈紗下穿梭,哪怕沒看到正臉的笑容,她散下來的發絲撫在他臉上,他也覺得明媚。
許枳魚是他見過最明媚的人。
她是那般純粹、鮮活,富有感染力。
黎嘉靖無法想象,世界上會有誰不喜歡她。
“到了到了,又玩到這麼晚,估計回去我爸又要給我甩臉子。”
她刹住車,嘟囔着,等待身後的人下車。
“黎老闆,今天又讓你破費了,真不好意思喽。”
“我懷疑你根本沒把真功夫教給我,自己留了一手,專門赢我錢。”他嚴肅道。
“怎麼可能!在你心裡我許枳魚是這種人?”
“開個玩笑嘛。”黎嘉靖站開來,雙手插在褲兜,栗色短發在路燈下折射出浪漫的顔色。
“許老闆技術這麼好,我怎麼可能打得過呢?”
“哎呀,好了好了,明天來我店裡,請你和你朋友喝奶茶。”她故作不耐地擺手,
“真是的,摳摳搜搜,白瞎一張帥臉。”
噗。
枳枳說他帥。
她說,一張帥臉。
黎嘉靖暗爽不已,站在路邊目送她拐進另外一條回家的小路。
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問出口:
“真的帥嘛?一百分你打多少?”
車還沒開遠,許枳魚又刹住,歪着腦袋認真對比了一下。
眼前不自覺浮現出一個愛擺臭臉的家夥。
想了想他的眼睛、鼻子、嘴。
最終得出結論:“七八十吧。”
“耶絲!”
她背影消失在拐角,黎嘉靖一個人走在懷南巷,忽然高興地歡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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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有些舊了,是以前的老房子,物業不怎麼完善,小區相關的設施修繕都是熱心且有号召能力的李叔在管理。
他會經常組織小區裡的業主一起開會,商讨一些公共設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