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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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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葉在我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我繞着這棵老樹走了兩圈。

姚曉晨說的紅墨水印子還在,血紅,不規則,不細看絕想不到那是把人倒挂上去後澆上去的。

眩暈感又來了。

我在老槐樹下坐下。

閉眼,面前全是紅……

***

隔個兩年我會去一趟槐塘村,去的時候還會帶上一罐紅墨水。

老槐樹上潑灑的紅墨水提醒我不要忘了小宥受的難。

曹鑫回來後,我想辦法搭上了他。

見到真人之前,我一直以為曹鑫是個高大魁梧、帶着痞性的社會青年。

事實證明,我刻闆印象了。

二十多歲的曹鑫身高不超過一米七八,瘦不拉幾,胳臂上的蜘蛛紋身也沒讓他看起來多有氣勢。

初一的男生大多還沒發育,倒讓這個當年比小宥長兩歲的宗桑能仗着年紀身高的優勢對學弟橫行霸道。

人總歸是欺弱怕強的。十二歲的小宥皮膚白皙,秀氣腼腆,當年身高不過一米六二,不難想象他為什麼會被某些宗桑逮着作為霸淩對象。

若是再過個兩年,小宥的身高想必也能竄到一米八。那個時候應該沒人再敢随便欺負他了。

可是沒有“若是”了。

幫了曹鑫兩個對我來說不過是花點錢的小忙,他對我越發巴結了。他如今破落得很,早沒了當年霸淩同學的狠勁,對我哥長哥短的叫個不停。

我看着那張令人作嘔的臉,真恨不得給他兩拳。

誰是他哥。

8月初,他又來找我幫忙。

我故意沒去赴約。我知道他現在找不到能幫他的人,我越是怠慢他,他越是急。

人隻要急了,就失去了判斷,失去了判斷有些事就不會去深究。

8月12号,我去隔壁省嘉平市參加行業大會,同去的還有姚曉晨和翻譯部的張經理。

大會是在13号舉行。我們其實沒必要提前一天到,但我有我的小心思。

我約了曹鑫12号見面。

那天,我會以我的方式了結他。

我需要有人給我做不在場證明。

警方未必會查到我身上,但萬一呢,我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張經理五十多歲了,上個月剛做過手術,術後恢複一般,隔三岔五請病假。出差前,我曾找他談話,說要是身體狀況不允許,可以換别人去。

我說得委婉,給他種我并不希望他去的感覺。

但以我對他的了解,我笃定他不會放棄去參加大會的機會。這種全國性的行業大會,并不是所有行業内人都有機會參加,錯失了這次機會,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多久。

果然,他絮絮叨叨了十來分鐘表示自己身體狀況完全沒問題,我表現出勉強相信他的說辭,他出辦公室時,籲了口氣。

按照行程,我們12号一早出發,我存心開錯了路,午飯前我們才抵達酒店。

我們訂了三間房。我住套間,張經理和曉晨各住一間标間。

下車的時候,我稍微暗示了一句張經理看上去面色不太好。

安排曉晨一起去,就是知道她的為人——她很會替人着想。

午飯吃得簡單,我們三人都沒什麼精神。我的心思全在槐塘村,曉晨和張經理則是因為旅途的疲勞。午飯後,我出去買了三杯咖啡,一杯我自己喝好提提神,還有兩杯,給曉晨和張經理的。那兩杯裡我放了點東西,一如那日的早餐。

對曉晨來說,那些劑量不至于讓她嗜睡,但對張經理來說就不一定了。我給了他翻倍的劑量,再加上他身體本來就弱,容易産生疲倦感。

我佯裝沒察覺他們困得直打哈欠,照樣給他們安排大量的工作。我進了卧室,反鎖了卧室的門,曉晨和張經理留在客廳做準備工作。

這一片地區我來過好多回,知道哪有監控,知道怎麼躲避這些監控,也知道這間套間的窗戶阻攔塊用把螺絲刀就能取走。

我還知道,酒店有道外樓梯,逃生用的,通往酒店後面的小巷,最重要的是沒有監控,這也是為什麼我會訂這家酒店。

如此,我隻需靜靜等待恰好的時機。

***

解決曹鑫比預想中的還要簡單,他對我居然沒一點防範。

勒他的繩子是我半年前路邊揀的,髒了點,但結實,最重要的是查不到源頭。他甚至沒來得及呼救,我稍使勁,他隻蹬踢了兩腳地面,便癱了下來,沒死絕,我也沒想讓他這麼快斷氣。

曹鑫躺在常年潮濕且泛黑青石闆路上,瞪大的眼眸中布滿着血絲,嘴角還黏着少許穢物。他那張扭曲的面孔讓我直犯惡心,胃裡的酸水一下子湧了上來。

我走到小巷盡頭,想呼吸些新鮮空氣。還有很多事沒做,我可不能現在就撐不住。

我靠在磚牆上,大口呼吸。

兜裡還有一根曹鑫塞給我的煙。他塞了兩根給我,一根我聽他唠叨的時候抽了,另一根,我随意塞在了褲兜裡。

平日裡我不抽煙,但現在我急需一根緩解緊張。我用準備燒毀證據的打火機點燃了煙。

薄霧纏繞,我手抖得厲害,灰白的煙灰攢不到一截就撲簌簌地往下掉,我顧不上拍去落在身上的煙灰,時間太緊,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抽完煙,我撿起青石闆路上被丢棄的煙頭,我抽的,還有那個宗桑抽的。

我本不用撿起他的煙頭,但我沒時間逐一分辨哪個煙頭是我丢下的。我知道,通過唾液能檢驗出抽煙者的DNA,我當然不可能把那麼重要的線索遺落在現場。

撿完煙頭,我開始下一步動作。

曹鑫看着瘦不拉幾的,但也不好拖拽。我費了點勁才把他拖到橋邊。

掏空了他兜裡的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燒毀了他的指紋,我把勒曹鑫的繩子從他脖頸上解下來,一頭系在他的左腳腳腕上,另一頭系在橋的望柱上,然後,輕輕一推。

他的左腳受過傷,有習慣性脫臼的問題。

推他的瞬間,我似乎聽到了腳關節脫開的聲音。我想象了一下,會是鑽心的疼嗎?

可再疼也比不過小宥砸在水泥地上的疼吧?

看着他呲牙咧嘴,忍着關節的疼痛狼狽樣,我想,我該多享受享受他受難的。

可我沒太多的時間。我還要趕回酒店去。

我拾起地上的木棍,給了他最後一擊。

離開的時候,我的情緒極度亢奮。

走到巷口,我轉過身,朝望槐橋望了最後一眼。

繩子已經不晃動了。

那個宗桑生命中的最後幾秒,眼中映出的是那棵他倒挂小宥的老槐樹。

回到車裡我才想起看手機。

有個未接來電,是10086的。

無事發生,挺好的。

我把手機扔在中控台,啟動了車子。

返程也很順利,隻用了一個半小時,其中還包括半路上處理掉一些東西所用去的時間。

用來往返的車是我提前幾天租好的,付的現金。車就停在酒店兩條街外。我自然不會開自己的車去案發現場,畢竟如今遍地監控,被警方查出點端倪來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回到酒店,房裡,地毯上,一瓶礦泉水靜靜地躺在卧室門前。我點點頭,彎腰把它撿起來。

打開門,客廳裡,曉晨和張經理在工作。

我接了杯水,問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張經理精神煥發,絮絮叨叨說了好多。曉晨坐在一旁,用手撐着腦袋,眉眼間滿是倦意。能完成我交給他們的工作量,這一下午,她肯定忙得暈頭轉向。

我想象得出來,一下午,她打着哈欠,為了照顧剛做過手術的張經理,即便發現張經理小憩了兩三個小時,也沒打擾他。

期間,她可能敲過卧室的門,也可能沒有。

當然,不管她敲沒敲過門,總歸不會有人回應她。

她大概會以為我累了,和張經理一樣小憩了一會兒。按照她的性格,她會悄悄地退回她的工位,一個人默默工作,不再打擾我。

我回到卧室,關上門,繃得很緊的神經才徹徹底底放松下來。癱在沙發上,腦袋完全放空,再也提不起精神。

直到敲門聲響起,我才逐漸從混沌中回神。

打開門,是張經理,說準備工作做好了,并提醒我自助餐預訂的位子是18點。

用餐的時候,我專心切小羊排,曉晨和張經理的對話時不時傳入耳裡。主要是張經理在說話,曉晨偶爾應付兩句。

“拆了真可惜,改造一下可以開發古鎮。社長,您說是吧?”

我才反應過來張經理是在跟我說話。我放下刀叉,問:“你們在聊什麼?”

張經理把手機放到我面前,說:“我們在說端木茵的發的照片。社長您看,那地方是不是很适合改造成古鎮,拆了多可惜。”

我心裡壓着事,根本不感興趣什麼古鎮改造,但裝裝樣子我還是會的。

我探頭看了眼。

心髒蓦然一顫。

那是張槐塘村的照片。蜿蜒的窄巷深處,有個人垂着頭靠在斑駁泛黑的磚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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