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和外面擺在書桌上給他看的那些畫不同,這張畫裡雖然主角還是他,但身上穿的卻不是平日裡的皇子服飾,也不是普通常服。
而是一件輕紗。
很薄,很透,朦朦胧胧,半遮半掩。畫裡的澹台淵就穿着這件不算衣服的衣服騎在一匹駿馬上。
而這張畫裡還有一點不同,那就是多了個人。第二個人畫得潦草,隻幾筆帶過一個背影,但金絲卷雲紋的發帶卻已經揭示了主人的身份。
兩人共乘一匹馬上,姿勢親昵,畫中的澹台淵滿臉媚态地縮在林若齊懷裡,身上的紗衣根本起不到任何遮掩的作用,特别是脖頸和肩膀一段,被描摹刻畫得極其細膩,胸-前兩點茱萸也用格外豔紅的顔料點綴。
再往下是平坦緊實的小腹,被畫裡的林若齊用手輕輕按着,勉強遮掩了關鍵處。一條又白又長的腿夾在黑亮的馬肚子上,腳則踩在林若齊的長靴,腳趾微微蜷縮,搖搖欲墜地勾着一枚鴛鴦玉佩。
“喂,林若齊。”澹台淵轉身,晃了晃手中的畫作,宣紙嘩啦啦地刮在林若齊的臉上,“你還有這愛好啊?”
林若齊羞憤地一把奪過那張畫,難得急紅了眼:“殿下未免也太不尊重人隐私了!”
“隐私?”澹台淵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那我的隐私呢?你這麼畫我,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般浪-蕩之人?”
“我……”林若齊漲紅了臉,“殿下天人之姿,在林某心中有如谪仙下凡,不可亵渎,隻能……寄情于紙筆,心中所念才得以宣洩一二。”
“不可亵渎?你摸都摸了,抱也抱了,還畫出這種畫來,指不定想要如何亵渎我呢。貪心不足蛇吞象,你那點子貪念隻會水漲船高,怎會因為一幅畫就偃旗息鼓?”
“殿下說什麼便是什麼吧。事到如今,林某自知已犯下不可饒恕之罪,無論如何也難以自辯。若是實在難解殿下心頭之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給我跪下。”
林若齊抿了抿唇,當着澹台淵的面緩緩跪下,低垂着腦袋不再擡頭看他一眼,聲音發緊:“請殿下責罰。”
“你知錯了?”
“知錯了。”
“下次不敢了?”
“……不敢了。”
“呵,”澹台淵垂眼看着他努力遮掩的腿間凸-起,“我看你是想犯錯得很。”
說罷,卻突然伸手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一層一層,任由衣物滑落在地上,直到連最後一件裡衣也不剩。
林若齊驚訝地擡頭,隻一眼就再也挪不開視線。
澹台淵渾身不着一縷,從容地坐在了林若齊的床鋪上,松下發髻懶懶一笑:“你畫得不像,重新畫。”
“記住,主子的每一寸肌膚,你都要畫清楚,不得有半分含糊。不然你就是叛主,明白了嗎?”
林若齊不知這一個時辰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隻覺得自己體内有一團火,随着筆下線條遊走而膨脹灼燒,越燒越旺,到最後幾乎将自己吞沒。
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是灼熱的。
“啪嗒”“啪嗒”。
兩滴鮮紅的顔色滴在畫中男子的腹上,林若齊後知後覺用手一抹,竟是自己流的鼻血。
他似乎聽見了自家殿下的輕笑聲,但他已經頭昏腦漲,不太清醒了,分不清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想。
一隻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林若齊,我冷了,你畫好了沒?”
半阖的闆棂窗外,是一枝載滿春-色的桃花,微風浮動,卷落幾瓣粉英飄入床上。
林若齊隻聽見了自己理智崩斷的聲音,筆什麼時候丢下的也不知道,等意識清醒點的時候,自己已經将人按在了身下,盡情撫摸了那片将自己撩撥得痛苦不已的芳澤。
他幾乎是抱着赴死的心态低頭去啄那雙從來說話不留情的唇,貼住的一瞬間他感覺到懷裡的身軀猛地僵硬了一下。
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毫無章法地胡亂親着,沒學過這方面知識的才子第一次感受到了迷茫與無措。
親了一會兒不得要領,又讪讪地退了開,等着被訓斥。
誰知想象中的斥責聲沒有等來。
後頸被一雙手用力按了下去。
重新深-入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