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在裡面嗎?”
膝蓋上的皮膚被攃得生疼,卻也怕門外人察覺出端倪,澹台淵隻好強行穩住心神,盡量讓自己聽上去比較正常:“阿齊已經歇下了,他狀況不太好。”
他口中“狀況不太好”的人在他耳後發出了一聲輕笑。
澹台淵捏緊了拳頭,努力壓制着心底的怒火,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痕。
“啊,那要不還是換我來照顧他吧?”
“無妨!”意識到自己沖出口的話語有些生硬,連忙放慢語調,“疏月妹妹今日是本王的客人,怎麼有勞煩客人辛苦的道理……阿齊交給我就好。”
他每說半句話,都要深呼吸一次,努力不讓自己被身後人影響。
可林若齊今日格外執着,非要與他過不去一般,故意去掐他的腰,捏他最脆弱的軟肋,逼他同自己一起陷入泥沼深淵。
“可……”
“……阿齊以後也是我弟弟,疏月,别同我見外了。”
說完這句話,身後的人一把掐過他的下巴,帶着狠勁強迫他轉頭堵住他那張善于欺騙的唇,帶着要将他整個人都吞進肚子裡的恨意,吸吮他唇上被自己咬出來的血珠。
門外的人也久久沒有回應。
澹台淵雙腿麻到近乎抽筋,徹底站不住了,順着門闆滑落在林若齊的禁锢之中。與此同時他膝蓋上有一股暖意流下,淰嫟地沒入他的鞋襪。
林若齊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肆無忌憚地壓-在他背上,毛茸茸的腦袋蹭着他後頸,發出一陣很輕很輕的滿足的歎喟。
林疏月後來又在門外說了些什麼,兩人已經誰都聽不見了。
所幸她也沒再堅持進來,等澹台淵回過神時她亦已經離開。
“滾開。”
林若齊被翻倒在地,也不覺得痛,隻是乖順地擺出認錯的姿态:“王爺,我來替你整理吧。”
話未說完,臉上又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王爺,我知錯了。”
澹台淵強忍着雙腿的不适。他到現在都覺得腿間有東西在摩-擦。回想起剛才身不由己的窘迫和不堪,以及林若齊的以下犯上,發覺這一巴掌猶不解氣,擡起腳往他肩上踹去。
隻是這一腳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亵褲還被仍在地上,林若齊挨了一下沒什麼感覺,隻得配合地自己往後跌坐下去。
“王爺若是心裡有氣,之後要打要罰都悉聽尊便。隻是别讓我姐姐等久了,怕露出破綻。”
澹台淵被氣笑了:“你也知道你姐姐還在這?竟還敢強迫本王做出這等事?”
但他心底也确實明白此時不是發作的時候,隻好強自按下這股怒氣:“還不過來幫本王清理幹淨。”
林若齊便熟練地替他整理衣物。低頭看向澹台淵的靴子時,突然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隻是幸好這模樣沒讓澹台淵發現,否則又會讨來一陣拳打腳踢。
等兩人出來尋林疏月的時候,她正坐在那兒聽戲,見兩人來了連忙招呼:“快來,正演到精彩的地方呢。”
她看向林若齊,一愣:“王爺不是說你不大好嗎?怎麼起來了?”
林若齊面不改色:“王爺擔心我,所以才小題大做,隻是尋常暈船罷了,我剛才小憩了一會就已經好了多。你說是嗎,王爺?”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自然地看向澹台淵。
就見他正緊張地觀察着林疏月的神色,發現她并無任何異常而暗自松了口氣。
這幅從未見過的模樣盡數收入林若齊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