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林若齊都守在他旁邊,仿佛真成了他的貼身侍從一般,晚上也睡在他的寝殿内。
棋兒一開始還背着他偷偷向澹台淵抗議,說此人是月國使臣,恐怕居心不良,陛下三思。
澹台淵也想将他處理掉,奈何自己身中蠱毒,每每想要對林若齊下手,都會被他敏銳地察覺到,随即便會遭受蠱毒的折磨。
他恨,卻也無法,隻能被迫接受這一切。
他每日吃的用的都由林若齊帶回來,穿衣洗漱也都必須經他之手,若是澹台淵不等他來自己動手了,就算隻是自己喝一口湯,都要被蠱毒噬咬,以示懲戒。
非得要一口一口将他親手喂的飯菜全都吃下肚、吃完飯後喝他沏好的茶、在他允許的情況下睡覺、每日穿什麼衣服挂什麼配飾都要他決定。
不論他上朝也好,去禦花園散心也罷,林若齊必定緊緊跟随,三步不離。
大臣們一開始也有些争議,畢竟他如今是月國人,這般旁聽朝政實在不妥。奈何上頭那位什麼也沒說,算是默認,也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林若齊執着到變-态的掌控欲在這幾日相處的時光中體現得淋漓盡緻,像是終于撕下僞裝的猛獸,在壓抑多年後終于能面露最真實的兇惡。
澹台淵并不覺得他這麼做有多貼心。隻覺得壓抑且窒息。
他就像個人偶,一舉一動都由林若齊牽扯。
澹台淵不清楚他究竟想要什麼,也不知道這種無聊的遊戲他究竟何時才會玩膩。但他知道,林若齊是用那枚鈴铛控制的蠱毒,若是想辦法将那鈴铛奪過來,說不定他就能逃脫。
那鈴铛由林若齊貼身戴着,究竟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拿到手……
“在想什麼?”
擡頭,就見林若齊正似笑非笑地低頭盯着他。
“無事。”
林若齊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才道:“那就睡吧。”
脫了衣服剛要在澹台淵身邊躺下,就被攔住了。
林若齊挑眉:“怎麼?”
就見澹台淵披衣而起,左手撐在林若齊腿邊床鋪上,右手有些艱難地挽起肩頭滑落的青絲。
翻身間身上衣物滑落,露出大片染着梅花的雪白,是幾日來林若齊反複耕耘留下的痕迹。
澹台淵就這麼伏在林若齊膝前,兩腿間的赪玉在柔軟的被褥間半藏半掩,溫馴的模樣刺-激着林若齊的眼睛。
他張開嘴的同時,林若齊呼吸猛地粗重起來,一把掐住他下巴強迫他揚起臉,聲音發緊:“做什麼?”
澹台淵蹙起眉頭:“手疼。”
他示意地舉起纏繞紗布的右手,單手撐着身體的模樣脆弱又魅惑,像是柔若無骨的菟絲子,頂起的肩胛骨讓精緻的鎖骨線條分毫畢現。
林若齊也不知為何自己先松了手,親眼看着澹台淵再次趴了下去,水蔥一樣的纖細五指輕輕攏在他腿上。
他的眼睛很漂亮,從這個角度向上看的時候眼尾微微吊起,像是聰明的貓科動物。
直到下眼睫被水迹打濕才微微垂下眼簾,不再去看林若齊的臉,專心吃手裡的東西。
其實他很狡猾,知道自己吞不下就用手擋了大半,還用口腔上颚頂着不讓深-入,将林若齊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饒是如此,林若齊依舊沒能守住底線,洩在了他嘴裡。
澹台淵沒有說話,默默含-着嘴裡的東西起身,在林若齊不注意的時候吐掉,又轉過身背對着他坐下去。
林若齊将他撈起來,眸色深沉:“你究竟想做什麼?”
澹台淵歪頭:“這不是你喜歡的事嗎?”
他發現了,每次林若齊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咬緊後槽牙。這個時候他面頰會頂起一塊肌肉,脖頸上的青筋也會跟着跳動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