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玺驚魂未定,車子一停穩就要推門下車。蔣泯扣住她的左肘,擡手按下了安全鎖,單手打方向盤轉彎,停到了右側路口。
安全帶彈扣聲音清脆,蔣泯一把撈過她的肩,強迫她正對自己。
那張巧言善辯、惹人惱火的嘴正微微張口,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蔣泯探過身子,将唇瓣用力地覆了上去。
隻剩柔軟。
宮玺:……她人麻了。蔣泯是不是腦子真有病?真不愧她給他改的備注,不過還是不要叫百變星君了,有辱仙名,幹脆叫變臉大□□。
她奮力去推,卻被扣得更緊。掠奪之間,眼前視線逐漸模糊,自己像墜落深潭,視野裡隻剩波動斑斓的水面。
她的電話鈴聲募地響起。
蔣泯退離一寸,宮玺迷蒙着去摸包裡的手機,卻被他先一步奪走,飛快地挂斷。
屏幕被熄滅,她甚至沒看清是誰打來的電話,就又陷落新一輪侵略。
他停的位置突兀,行人紛紛側目,卻大都紅着臉移開視線。不知内情的過路人,還以為是熱戀的情侶半路一時興起,難捱情愫。
焦灼的唇瓣不知多久才分開。宮玺下意識擡手摸了摸,隻感覺摸到了一對香腸。她不敢用力呼吸,唇齒間彌散的煙味嗆得她眼眶生熱。
“别再惹事。想做什麼随你。”
他利落地系好安全帶,調頭回到主幹路。宮玺被他親得恍惚,下意識去尋他的眼神。
依舊冰冷、拒人于千裡之外。
她慌忙掏出包裡的手機,未知号碼。宮玺長出了口氣。
晚上蔣泯難得回家,卻隻是換了身衣服。宮玺正吃着阿姨包的紅油紙皮馄饨,她嘴唇還隐隐腫着,不想理他。
“秦珏轉院去了城南的療養院,地址我發你。”他整理着風衣的領口,“我沒空,你明天去看看他吧。”
“嗯,行。”
“我今晚不回來了。”
“好。”
蔣泯被她的冷淡吸引了注意。他緩步走到桌前,捉來她扶着碗的手。
他粗粝的指腹像帶電流,反複摩挲着她内腕的肌膚,“還在跟我賭氣?我不過說了你兩句,你可是打斷了人一根肋骨。”
一旁忙活的阿姨聽到後瞪大了雙眼。
宮玺不解地擡頭看他。又不是因為秦珏,幹嘛說得像自己被嬌縱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似的。再說都在家了,這幅深情浪漫的模樣演給誰看呢?
“我明明……”
“明天别忘了去看他。”蔣泯嘴角噙着笑意,适時打斷了她,“走了。”
待他出門良久,腕側的皮膚依舊滾燙。她現在确信蔣泯就是個精神分裂,隻是她目前還揪不出本體。
翌日一早,宮玺從家挑了點新鮮的水果,讓阿姨幫忙裝個果籃,拎着去了療養院。
今天來的司機年輕又熱情,主動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放在後座,他自我介紹叫王冕,她才知道這個才是小王司機。
“蔣總特意吩咐我,一定随叫随到。”小王笑得憨态可掬,“夫人,您要出門或者需要我到哪兒接您,給我來個電話就行。”
“謝謝。”
她先去的療養院,卻正趕上秦珏睡着了。這人不說話的時候看着順眼多了,她輕輕把果籃放在床頭櫃上。
療養院遠離市區,格外幽靜。她看到秦珏胸前戴了塊護具,隻能僵硬地平躺着,看起來也怪可憐的。
宮玺管護士要了張便簽紙,刷刷幾筆,貼在了果籃的一側。
“對不起啦。等你恢複好,請你吃飯。
——宮玺”
接着她又去了拳館。
“原教練還有十幾分鐘下課。”前台還是昨天那個小夥子,見是她,話也多了起來,“原教練吩咐了,您可以去VIP休息室等他,那邊有免費的低卡零食和飲品,還有按摩椅和熱身器械。”
“好,謝謝啦。”
宮玺跟着工作人員指引,到VIP室登記了刷臉。她本以為裡面會像機場頭等艙休息室一樣,有開闊的自助餐食台,結果裡面非常獨立私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包間。
“麻煩您……再想個會員名字吧。”負責登記的小姑娘舉着平闆過來。
宮玺思忖片刻。
起初她想來練拳,一是因為看了一部成長番,女主因童年身體羸弱被校園霸淩,最後靠練拳走上了人生巅峰;二是因為在大學時,有陣黃钰和她愛逛校園網,偶然刷帖子刷到學院裡一幫男生偷拍她上課,還私下管她叫甜甜布蘭妮,說她長相甜美,一看就是小鳥依人的類型,甚至隐晦地說她床|叫肯定很悅耳。她那時恨不得自己化身拳王泰森,一拳錘爆這幫目光猥瑣的惡心男生。
那就起名叫……壯壯布蘭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