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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玺再回到拳場,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
原杉還以為她不來了。不過他也沒問,因為學拳也看緣分,他有太多學員因為這事那事耽擱了,漸漸就降低了來練拳的頻率,最終銷聲匿迹了。
他雖然是教練,但從沒各種消息轟炸過報課的學員,一個月不來的,錢他都原路返回去。畢竟拳課隻是他為拳館揚名的途徑,他也不指着這活着。
宮玺聯絡他的時候,他正結束一場拳賽下台。明明嘴角還挂着血,卻不自覺笑了。
“既然你大病初愈,那我們就從恢複訓練開始。這節課算熱身,就不給你扣費了。”原杉又重新給她做了課程規劃,“走,還是跑步機。”
他給她調了坡度12速度4.5。原杉回辦公室拿個心率夾的功夫,宮玺自己偷摸改成了坡度15速度5,差點把爬坡訓練搞成山地坡跑。
頭回見自己給自己偷摸加練的。
再看她表情,雖然有些吃力,但那眼神實在是堅毅。好像她每回來都抱着練到虛脫的決心。
“身體剛恢複,别這麼拼命。”雖然所有教練都喜歡天賦異禀且努力的學員,但不能以損傷健康為代價,“我帶你做幾組核心複活。”
“好。”
下課時,原杉收完器具,實在沒忍住問她:“這陣是發生什麼事了?”
宮玺背對着他往休息室走,突然腳步一頓。
發生了什麼?發生的,可太多了。她憤恨地擡袖子擦了擦額頭淌下的汗,眼神有一瞬罕見的陰暗。
“沒什麼。”再回頭時,她又換上笑臉,“就是前陣子養病落下太多,着急趕上。”
“那沒事,你跟着我,肯定包教包會。”原杉沒過腦說出來,募地臉紅。
他就談過一個對象,還是上學時候。宮玺……他承認有點心動。
“好啊,原教練。”宮玺倒沒覺得什麼,“我先去沖涼。”
“好。”
宮玺站在淋雨頭下的時候,忽然恍惚,仿佛這瓦藍的牆面是家裡的浴室。
“你别……”她一隻手拄着滑溜溜的牆面,另一隻手去推身後健碩的胸膛。
“别跑。”他一隻手扳住她的肩膀,
和她完全不同,蔣泯在這種事上依舊保持着平日的冷峻,表情克制、聲音低沉,頂多是帶點嘶啞。而她則像丢了魂、拆了骨一樣,在律動中被沖撞到眼眶的淚水氤氲了視線,喉嚨溢出的都是破碎的聲線。
她看蔣泯一天天慵懶得連眼皮都擡不利索的模樣,還瘦得穿上風衣像棵樹,誰能想到他渾身有的是牛勁兒,精力還足,活活要把她折騰死。
當什麼總裁!不如去犁地,把全世界的牛都解放了!!!
熱水燙紅了她肩頭的皮膚,宮玺才從那晚的回憶回過神來。低頭看去,鎖骨下方的皮膚,還透着隐隐的青紫。
她罵都罵不盡興,因為蔣泯真的屬狗。
那天吃完火鍋回家,衣服熏得都是味兒。蔣泯停完車接到通工作電話,進門後示意她先回屋,自己一會兒再上樓。
她趕緊去換衣服,一路上火鍋味兒都熏得她有點暈車。
結果她剛伸直胳膊脫上衣,卧室門就被打開了。
她上身隻剩一件卡通圖案的運動内衣。
“诶你怎麼……”還未等她說完,蔣泯反手鎖了門,脫掉外套,緊貼上了她的身體。
“條件。”蔣泯輕咬了下她耳廓。
“什麼條件……”宮玺被屬于他的鋪天蓋地的味道侵襲,又躲不開他的桎梏,耳朵滾燙,腦子都不轉了。
蔣泯忽地放開她,雙手扶着肩輕輕一推,就讓她跌坐在床尾。
“給你十分鐘想條件,我不想再等什麼感情培養。”他居高臨下地發号施令。
宮玺的眼神漸漸從茫然變成了驚訝。
他轉身進浴室,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要逃。可她慌張下床、手握上門把手時,又發覺自己的行為毫無意義。
他說的對,自己……自己得想條件!她的心怦怦亂跳,拼命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得好好想,認真想,想到對自己絕對有利的條件,她知道這次無論她說什麼蔣泯都能答應。
就這一次機會了宮玺,你在他眼裡……就剩這麼一個能談判的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