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笛已經看不清是誰了,好像是紅毛的手,不過,他的視野中還出現了一個藍色模糊的身影,他的眼睛忍不住閉上。
在黑暗中,他覺得有人沖上來抱住了他,嘴裡還在反複叫喊他的名字,可是他回應不了,因為他真的太累了。
會是原棋麼?夏笛心裡自嘲,他怎麼可能會來,他找不到這裡的,而且他……和我吵架了,他不會知道我在這裡的。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最希望來的人竟然是原棋,原來遇到危險真的會有想要求救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笛自己是不是被打傻了,回想起原棋的臉,竟然會想去親上一口。
好流氓啊。
夏笛徹底暈了過去,可是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原棋抱着夏笛起來,又狠狠踢了平頭一腳,他現在沒空處理垃圾,需要快點送夏笛去醫院。
“等等!”背後有人突然喊道,“沒想到會是你,我說怎麼看這個小孩兒的時候也這麼眼熟呢?”
原棋回頭,發現是剛才出手的紅毛,原棋一個好臉色都沒給他,神色冷淡至極。
“喂喂喂,别用這麼這種眼神看着啊,我剛剛可是救了你的小情人。”紅毛說。
“你是在救他。”原棋的視線瞥過一眼黃毛,說的是誰意有所指。
紅毛尴尬笑笑。
确實,他是在救黃毛,如果他不主動上前撅了黃毛的手指,把他推到一邊,估計這小孩兒可能就活不下去了,那他們兩個都得進局子。
他打不過原棋,在原棋推開門時,他的信息素立刻被紅酒信息素壓滅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原棋實在沒空和他多做糾纏,解決他的事還有警察處理,他現在隻想趕緊送夏笛去醫院,抱着夏笛往門口的出租車上跑去,而紅毛在背後喊了句:“同學,你對象真是更漂亮,還是之前那個小同學吧?”
原棋狠狠剜他一眼,抱着夏笛上了出租車。
紅毛兩人還沒來得及離開,廢棄工廠外就響起了警笛聲,他眉頭蹙起。
……這下有點麻煩了。
夏笛醒來的時候是半夜了,醫院沒有拉上窗簾,看這樣子應該是午夜了吧,好神奇,一覺醒來天就黑了。
不過更神奇的是,他注意到有人趴在床邊,而這人竟然是原棋,看樣子像是太累睡着了。
夏笛看着他側躺着的臉,染上月光,真的很美,下颌線鋒利俊美,眼睫毛很長,不過他的眉頭緊鎖着,像是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真想吻一口。
夏笛一拍腦袋,自己的流氓勁怎麼還沒過去。
他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梁笑笑,齊桐和白菜說過的喜歡,難得地問自己,這算是喜歡麼?
喜歡兩個字一出,他的心髒怦怦直跳,怎麼都停不下來。不就是兩個字麼,夏笛羞愧不已。
他盯上原棋的臉,更想吻上去了。
偷偷親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夏笛想,他又沒醒,怎麼會知道我偷親他。
一想到這裡,他就像中邪一般,輕手輕腳挪動着調整自己的位置,打算親完就裝睡。
誰知道,嘴唇剛碰上原棋的臉,原棋就動了,吓得夏笛急忙往後退,誰知道被原棋抓住手腕拉回來。
逮個正着……
“你在幹什麼?”原棋直視着他的眼睛問他。
這讓夏笛尴尬極了,“我什麼都沒幹。”
他的手偷偷從原棋那裡抽回來,突然碰到手腕上的傷口疼得一縮,勉強為原棋擠出一個微笑。
原棋皺皺眉,低聲叫出他的名字:“夏笛。”
又是夏笛,而不是夏竹由。
夏笛不耐煩,說:“诶呀!不就偷親了一下麼?至于這麼小氣麼?真是的。”
“你親我做什麼?”
原棋冷冷地盯着他,夏笛對上他的目光又不敢說話了,原棋突然變得好兇啊。
不過他突然注意到原棋左眼下面蹭上一滴血,夜色太暗的原因,他剛才沒有看到。那一滴血落在臉上,明豔又滿是血腥氣。
“原棋,你的臉上好像沾了點血上去……”夏笛弱弱提醒。
聞言,原棋眼神繞過他一眼,立刻擡手摸了兩下,可能是不小心蹭上的,輕輕這麼一擦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诶,夏笛突然有點後悔提醒他了,這麼好看的風景應該多看一會兒才對,這麼一擦就什麼都沒了。
看他愣神,原棋問道:“怎麼了?”
夏笛趕忙回神,說:“沒什麼,沒什麼。”
原棋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似乎有些話要說,可是遲遲等不到他開口,這讓夏笛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原棋擡眼,猶豫兩秒,最後落聲:“臉上沾血太髒了,下次看到就不要偷親了。”他這語氣似乎也是拿夏笛沒辦法。
他親的時候又沒看到,夏笛下意識在心裡反駁。
不過夏笛說話不過腦子,還是接了話:“那又怎麼了,我喜歡。”
原棋的心猛然一跳,等夏笛自己意識到說了什麼時也是心髒忍不住上下跳動。
原棋目光一動不動落在他臉上,月光狡黠,偷偷染上夏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地桃花眼動人心魄。
“你喜歡什麼?”原棋率先收回目光,月光裡仿佛添加了寒冰,帶着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