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殷長宇的兒子酒量這麼差怎麼行?怎麼路都站不穩了還要人扶。”殷長宇有些不悅。
時知遠大着膽子道:“陛下,總不能讓三皇子新婚之夜醉成一團爛泥,要不現在讓他先入洞房,好早日給您誕下龍孫。”
這話他說得昧良心,但他實在不忍心看着殷元昭被這麼灌了。
殷長宇聽了,覺得也有些道理,又開心了起來:“那便算了,知遠,你扶着點他入洞房,我也帶着皇後回宮了。”
一路到洞房門前,時知遠又難受起來了,他不敢想今夜殷元昭會在裡面如何颠鸾倒鳳。
他還在這裡揪心,殷元昭見到目的地了,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回去。
他縱然再不甘心也隻能回到前廳,人多眼雜,他不能冒險。
剛一送走時知遠,木文心便找了上來。
她拉着殷元昭到角落裡,叮囑道:“你今夜記得在床上那塊白布上滴些血,免得被人看穿了。”
殷元昭未通人事,還有些奇怪:“這又是何意?”
“姑娘家第一次洞房是要落紅的,做戲要做全套。還有,你從未與人同床共枕過,可要小心些,别暴露了。束胸穿着雖然不舒服,但以防萬一,你夜裡還是穿着。”木文心叮囑道。
“好。”殷元昭有些臉紅,木文心哪裡知道她早與時知遠同床共枕過,還以為她是對男女之事害臊了。
“乖,應該也就這一-夜,新婚之夜你不好分房睡。等後面就好了,大不了到時讓芷煙睡裡屋,你睡外屋。反正你也一向不要人伺-候,沒人能發現的。你父皇該找我了,母後先走了。”
送别了木文心,殷元昭推開房門,讓木芷煙的陪嫁丫鬟先退下了。
她與木芷煙是假成親,也沒怎麼遵守繁文缛節。用喜杆掀開了木芷煙的蓋頭後便罷,也不打算喝什麼合卺酒。
她讓木芷煙從床上站起來,然後将被子上的桂圓紅棗都抖落下來。
木芷煙站在一旁有些怯怯地看着她。
殷元昭一身大紅喜服,面如冠玉,與她平日裡非黑即白的穿着不同,看上去更豔麗了些。就算是木芷煙先前對這個表哥沒什麼情愫,現在在婚服的氛圍烘托下,也難免生了些少女情思。
殷元昭從床鋪上找到了母後說到白布,咬破了指尖滴了些血上去,然後将白布放了回去。
木芷煙站在一旁奇怪,問道:“表哥,這是做什麼?”
“母後說女子新婚之夜會有落紅,讓我别露餡了。”殷元昭解釋道,她回頭發現木芷煙還戴着厚重華麗的鳳冠,道:“怎麼不把鳳冠脫下來,壓着腦袋不沉嗎?”
木芷煙正對殷元昭的前半句話有些害羞呢,聽見後半句,才如夢初醒,到鏡子前要脫發冠。
但這發冠是好幾個人給她戴上去的,她也不知道怎麼脫,對着銅鏡擺弄半天也沒脫下來。
“表哥,可以來幫我一下嗎?”
殷元昭自然不會拒絕,細細研究了下怎麼拆下來。
木芷煙看着鏡子裡表哥如畫的面龐,和方才的體貼,覺得也許這門親事并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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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婚宴還沒結束,雖然主角已經離席了,但賓客們還在自己吃喝自己的。
雲惟月深居簡出,今日殷元祁帶她來,她才知道木芷煙成親了。可惜大皇子跟的緊,她根本沒機會和木芷煙見面。
誰知上菜的間隙,一個小丫鬟偷偷遞給她一張字條。她見殷元祁完全沒注意到樣子,偷偷将字條放入自己衣袖中。
殷元祁一邊吃席一邊憤憤不平:“父皇真是偏心,怎麼給老三的宴席辦得這麼大,給我的辦的這麼随便。”
他這話也隻是對比下來的,大皇子的婚宴肯定差不了,但他就是憤憤不平,覺得父皇偏心。
皇室子弟被安排在了一桌上,殷元靈和殷元甯低着頭吃飯,假裝沒聽到。隻有殷元許嘲諷道:“你有人家這麼有出息嗎?還想和人比排面。”
“你個病秧子,飯都堵不住你的嘴!”殷元祁炸了,狠狠罵了兩句,“你以為你比我好多少,不還是給人做嫁衣。神氣十足地去,灰溜溜的回來,也不知道是去幹嘛地,禹南的功勞有你一份嗎?”
“你!”殷元許氣死了,沒想到他這個廢物皇兄居然牙尖嘴利的。
一旁的二皇子妃怕他氣得噎住,連忙給他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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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他們幾桌的時知遠一杯接一杯的喝,看得劉雲明咋舌道:“你這家夥,雖然說這都是好酒,但你也沒必要這麼不要命的喝吧,将軍府買不起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