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未說完，一抹沁涼的柔軟毫無征兆地迎上來，帶着若有似無的潤濕，将他未盡的話語悉數封緘。她欺身貼近的瞬間，睫毛輕顫，不容他看清，一觸即分，唯有唇上殘餘的淡淡茶香，提醒他，剛才發生的一切。

賀銘擡眸，直直地望向孟照螢，卻隻瞧見她眼神慌亂，卻故作鎮定地模樣。

“怎麼，你之前不是說，我想做什麼盡管去做嗎？”

“嗯......”賀銘呆愣地看着她，點點頭。

明明自己亦是心跳如鼓，耳根绯色翻湧，瞧見賀銘呆愣的模樣，孟照螢坦然不少，也不緊張了，反而湊近身子，盯着賀銘追問：“現在，你有什麼感受？”

賀銘喉結滾了滾，下意識擡頭撫向唇上殘留的濕意，聲音低啞：“涼的。桌上的茶涼了，你方才喝了不少，當心腹痛。”

什麼啊！

孟照螢眉頭蹙起，略微不滿地瞪了賀銘一眼。她糾結了這麼久，甚至喝了杯茶壓壓驚，想着吓他一下。原以為他要麼欣喜若狂，要麼驚慌失措，但是現在這樣算什麼？

這是什麼反應？未免也太不解風情了吧！

好在，他面上平淡，绯紅的耳根卻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靜的心情。

他既然裝作毫無反應，她便陪他。

孟照螢側過頭去，睫毛忽閃，細碎的狡黠從眼尾漏出，卻故意繃着嘴角，看向桌上已經放涼的茶水。

“确實有些涼了，得叫文硯去熱一下。”

“等一下......”賀銘急忙伸手拉住孟照螢的手，即使扯到傷口，也依然面不改色。說來，他似乎已經感受不到傷口傳來的疼痛，他隻知道，有些事情，他一定要弄清楚。否則，她回了府，自己今夜算是無法入眠了。

“你......方才......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孟照螢轉過頭來，看着他。

“我......我隻是不敢相信。”看着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他心上發顫，伸手将她拉近，輕聲道：“今日發生的一切，對我而言，就像做夢一樣。”

“膽小鬼。”孟照螢低頭看着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晃了晃，又道，“現在呢，還像做夢嗎？”

賀銘揚唇一笑，小心翼翼将孟照螢擁入懷中：“如果是夢，那我希望自己一輩子都不要醒來。”

孟照螢将頭埋進他胸口，感受這抹溫情，突地，又想起适才他說茶涼，忍不住，洩出笑意，在他懷中輕輕顫抖起來。

“怎麼了？”賀銘以為是自己太過用力，抱得她不舒服，急忙松開她，問道。

孟照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嘴裡重複道：“可能是桌上的茶涼了，我方才喝了不少，現在腹痛！”

她眼角含着笑意，哪裡是身子不适。分明是在笑話他剛才反應遲鈍，不解風情。

賀銘垂下眼眸，盯着她的眼睛，溫柔，又深情：“我剛才的表現不太好，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孟照螢還未反應過來，他已低頭吻上她的唇。感受到唇上溫熱、柔軟的觸感，她雙手無意識地抵在他胸前，緊緊攥住他的前襟。

不知是她，還是他，亦或是二者皆是。驟然加速的心跳聲，伴随着急促的呼吸聲，像一曲意亂情迷地鼓點，敲碎了二人最後一絲清醒。

他一隻手箍住她的腰肢，仿佛要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另一隻手穩住她的後頸，直接陷入發絲，沉迷在唇齒厮磨間。

起初隻是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在意識到她的順從之後，驟然失控。

孟照螢喉間溢出一聲模糊的嗚咽，唇關失守。賀銘手掌微微用力，迫使她仰頭，接受他的掠奪。

她膝蓋一軟，好險沒有站穩。想了想，不甘示弱，又迎了上去，本能地回應着他的熱情。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已經完全黑了。

賀銘的吻從她唇上緩緩移開，又在她因為動情而盈滿淚水的眼睛上，輕輕印下一吻。

“我真怕自己一放手，你就會消失。”

他的呼吸沉重，灼熱，噴在孟照螢的額間，讓她忍不住臉上又是一熱。她輕輕擰了一下他的腰，他腹上肌肉硬挺，根本沒有可以捏起來的軟肉。

“剛才還是愣頭青，這會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