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宣容見過新妃一面,但那時宣容與齊故互生嫌心顧不到這人。
眼下倒能正兒八經看上兩眼。
這男子年紀怕是與阿榆相差無幾,本是考取功名建功立業的好時機,偏偏進了宮。
長得膚如凝脂眼納星辰,一點不比齊故那幫嬌滴滴的女人遜色。
難怪,齊故會看上。
坦白說,宣容不喜歡這人。
但他喜不喜歡不重要,在這裡隻要齊故喜歡就行了。
齊故的新寵都說了今晚上齊故要在這寵幸人,宣容這殘破身子還霸着他們昨夜巫山雲雨的床委實不好。
宣容将手裡的藥碗擱置一旁,朝宮侍說道:“替我更衣。”
“南澤多謝殿下。”自稱南澤的新妃含笑朝宣容言謝道。
面對這樣的情況宮侍也陷入了僵局,一個是正宮皇後一個是帝王新寵,左右思量過後,宮侍還是決定向着宣容,“殿下,太醫說了讓您靜養的......”
宣容也不是不遵醫囑,隻是晚些時辰齊故要用這龍床,難不成還要床分兩半宣容一邊躺着養傷,一半給齊故他們施展?
說出去必定贻笑大方。
算是心領了這陌生宮侍的好意,宣容堅持道:“更衣。”
不得不說齊故下手狠,宣容每動一下額頭青筋就不自主抽一下。
這種痛感,比在他身上捅一刀更甚。
鬼知道他是怎麼熬着站起身的。
能在齊故宮裡當差的都是有眼力勁的,架來屏風擋在宣容和南澤之間,替宣容更衣。
衣袍寬大拖尾袖衫正好将他一雙腿遮掩住,以至于宣容吃力地步伐不至于暴露人前,害宣容丢了面。
同樣是從龍塌上下來的,一個滿臉紅光,一個卻是丢了半條命。
待屏風撤去。
外頭等候已久的南澤看着宣容道:“恭送殿下。”
同時被宣容吩咐将藥碗端上的宮侍将藥碗遞給了宣容。
宣容不急不慢走到南澤面前,盡管宣容遮掩的再好,失去血色的雙唇出賣了他。
“浙懷南家?”宣容說的是一方有頭有臉的氏族。
南澤不明白宣容提及自己母族是為何意,“是。”
宣容笑了笑,在南澤疑惑間将手裡的藥碗舉過南澤頭頂,生生倒了下去。
“啊——”
藥是宣容醒時剛盛的,正在熱頭上,澆在人身哪會不燙。
被燙臉頰通紅的南澤一副想碰又不敢碰自己臉的模樣看上去十分窘迫。
宣容看也不看他,“不敬尊上,再有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地方,宣容讓了。
但這尊卑,還是要論一論的。
見他不拜,罔顧宮規,潑他一碗滾水算是輕的。
“你在幹什麼!”
前腳處理完公務,後腳聽說南澤過來的齊故一回到自己寝殿,看到的就是宣容對南澤施暴的畫面!
見到齊故的那一刹,宣容不可否認他有些怕。
拜齊故所賜,他疼的渾身都難受,可偏偏他又不能宣洩出來,他得忍着往肚子裡吞。
同樣拜齊故所為,讓他掂量明白了自己值幾斤幾兩。
上陣殺敵宣容都沒怕過,獨獨怕了他齊故。
後背隐隐冒汗,是他怕齊故一怒之下又對他像今早一樣的折辱。
但做都做了,左右不過讓齊故為了新寵辱他一頓出氣罷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沒有任何辯解,就好像他料定齊故會為南澤出氣,他說什麼都沒有用。
畢竟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
齊故走來,看了看南澤臉上的傷,“還不宣太醫。”
“諾。”蕭川回着話,頗為頭疼地看向皇後殿下。
剛還是宣容躺着的地方,轉眼變成南澤休息的地。
齊故懷裡的人哭哭啼啼,“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