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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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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是噎着了,”柳垂澤閉上眼,仿佛隻要不再看,這一切就都不是真的,“…它是撐死了。”

墨承意一頓。

墨承意端詳着他的痛楚,猶豫再三,終是下了狠心:“這隻兔子可是…”說到此,他溫柔體貼緩了一下,生怕刺激到他。随即幹脆用了個意義含糊的字詞含蓄表達些許。又道,“…嗯?”

柳垂澤深吸口氣,滞緩般睜開眼。晚風一吹,墨承意莫名覺得柳垂澤面色又蒼白了許多。

跟個柔弱無助的喪夫小寡夫似的。

“陛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這邊喪夫的禦史大人氣若遊絲,仿佛下一刻能暈過去,“無事的話,按禮法,君臣不得私下攀談,以免被人抓到把柄,落了話柄。”

墨承意不去執着那隻該死的兔子,背手過去,扇骨抵唇輕咳一聲,巧言令色:“在宮中自然是不可了。何時說過宮外也不行?甭管什麼禮法了柳大人,我好心好意欲求同你親近,你這般語言傷我,我真是怕自己受不了。”

柳垂澤轉身就走。

“哎。”墨承意勾唇笑笑,撇下那隻死物,腳下蓄力,便躍至窗沿翻進居室,舉扇點了點額心,“柳大人,柳大人?你果真要這麼狠心?”

柳垂澤身形僵直,側首似笑非笑瞥了其一眼,眸光清淡道:“我可未曾這般說過。”

早光那點淺有的睡意被墨承急驚得灰飛煙滅,見了那隻死去的養兔完便更心死了。

柳垂澤繞到案幾後,跪坐下去,又添幾勺香,為自己沏了一杯冷茶。舉起瓷釉茶杯盯着那汪清青,飲盡杯中茶水,這才擡眼望向墨承意:“你既然這般翻黃倒皁,那便同坐吧。”

到底還是無法冷落旁人,解了渴,柳垂澤又彎唇笑起來。

“公子要喝茶嗎?”

墨承意喜笑顔開湊過去,道:“好呀。”

他看了一眼,問道:“有熱的嗎?”

“怕是沒有了,”柳垂澤調侃,“陛下喝不慣?”

“那倒不是。”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從小喝冷茶喝大的,談何喝不慣這麼一說。

迎對柳垂澤路帶戲弄的目光,他泰然自若坐到其對面,取一隻瓷杯,用扇骨推過去。挑眉道:“冷茶也行。”

對月酌飲幾杯後,墨承意忽然想起前幾日在郊外,曹衡當衆嘲弄柳垂澤那件事。

于是便言:“對了。”

柳垂澤溫了一瓶梨花白,正捧着瓶身暖手。他這會兒又犯困了,幹脆合眼接話,道:“怎麼。”

“關于北境王,柳大人是否同我細講一二,”墨承意屈起右腿,左手執扇。骨節突起,在案幾上敲敲點點,“唉,我可是什麼都記不得了。早言與你坦白這記性真是一日不如一日,現如今都不敢随便睡覺了,太痛苦了。”

說完,他歎了口氣。似乎是真如其所言,已經長久未合過眼。

安靜良久,柳垂澤才問道:“你的記性,為何會變得如此差。”

墨承意心裡一咯噔。心說壞了,忘記這茬兒了。于是連忙換上笑臉,迎過去,渾水摸魚欲蒙混過關:“估計是批奏本批的,你也知道,這人若是做了皇帝,那每日休眠時長就跟鬧饑荒似的。擠都擠不出來。”

“陛下要是少去模仿學堂之中那少數浪子之門路,倒也不會像如今這般玩物喪志,”柳垂澤淡淡道,“聽聞,你今日又沒聽課,連奏折都是喚的尚明秋批的。”他擡起皓眸,看他一眼,又合上眼,“要微臣如何說你。”

墨承意玩起手中小竹扇:“……是朕智昏了。”

柳垂澤仍是閉目養神,等墨承意又一盞茶下肚,也編好謊言了。輕聲續上前面的問題,道:“先帝欽定我為禦史大夫之職前,曾年我與大魏使臣一行抵達其塞外疆場。同士兵共飲燒酒,同談戰事。從平民百姓聊到家國情懷,把他們說得泫然欲泣,也因此使得他們放下些許戒心。眼見談到目的即刻達成,卻被突如其來的大昭鐵騎給打亂了計劃。”

“與我笑談其百萬軍兵多麼英勇無畏,卻是一見昭軍便貪生怕死起來。”柳垂澤淡笑道,“這件事早些年便已作罷了,現如今大燕與他們并無瓜葛。”

“而當年昭國國君喜好男色,流言瘋傳,傳多了,知道的人多了,因此也就并不罕見了。是以為早在昭軍攻城時便已有部分小國為了穩固國土,不惹屠城之禍,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召集當地男子,挑揀個最為絕色的,當做安然無恙的籌碼。大昭國君此癖好也因此遠揚五湖四海。”

墨承意懂了,傾身道:“莫不是,他是在入侵敵營時看上你的?”

“那倒不是,“柳垂澤搖搖頭,語氣極淡,仿佛僅僅隻是在叙說坊間打發時間的故事一則。他見墨承意目光如狼似虎,淺笑道,“魏軍首領膽小怕事,無勇無謀,短間内找不到迎敵對策,便将我扔給了北境王。”

墨承意想了想,不禁吐槽一句真他媽畜牲,連忙問道:“那之後,柳大人是如何回來的?”

“也不是什麼難事。”

柳垂澤眸色深斂,回道:“不過總歸是些不入流的手段。我投的毒。”

“投毒好啊,也不失為一種風雅,”墨承意在心中默默給北境王記了一賬,點點頭,伸手提壺想要倒茶,卻見視線之中憑空伸來一隻修長蒼白的手。見柳垂澤止住他的動作,他頓時擡眼蹙眉笑出了聲,“怎麼了啊柳大人,連茶都不肯讓我喝。”

柳垂澤不理會他的渾話,隻是将溫好的梨花白倒入那盞茶杯。醇厚酒香萦繞不止,漸漸熏香了茶水。墨承急盯着他的動作前不搭後語來了句:“今夜我能在柳大人房中留宿嗎?”

柳垂澤笑意更深:“不合… …”

“不合禮法,”飲盡酒水,墨承意捏着茶杯轉了轉,撐頭替他續話,“我知道的。”

“陛下知道便好。”柳垂澤舉起酒杯,淺嘗辄止,望向窗外玉蘭素素,殘月幽幽。

墨承意見狀隻是聳肩一笑,并不多言。

……

但是事實證明,當朝新帝是絕不會乖乖服從,也是不會将禦史大夫曰其禮法放在心裡。更不會就此心軟放過這個禦史大夫。

次日清晨,日光暖春,透過窗棂漏入绮戶。染黃那落在檀木案幾微微枯敗的桂花。

禦史大夫柳大人穿好黃衣,束起高尾。推開窗戶欲感受潤澤柳風,卻是眼前豁然開朗,什麼都有。

有風挽玉蘭,楊柳青青,朱牆黛瓦,泉水泠泠。

…還有。

還有萬千玉蘭冰清玉潔,開得繁密撩人。一枝白雪無瑕遮掩住某道隐匿于霜華之色深深處的慵懶身姿。

高尾玄衣,手持竹扇。墨承意似是剛從睡夢中醒來,恰巧在檀窗微啟時便已是側過身。左手支着下颌,曲起一條腿,看到柳垂澤罕見驚愕的神情,不免偏臉,肩膀微顫,嗤笑出聲。

“早啊柳大人。”

墨承意笑得很是爛漫,似是就着昨夜觀察銘記于心的事情想了一會兒,緩緩點評一句:“睡姿不錯。”

柳垂澤:“……”

這人是變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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