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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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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垂澤腳下一頓,轉身笑笑:“本就不是一個人,有差别再自然不過。你又何必耿耿于懷。”

“我知道啊, ”溫琢玉邁出半步,“我這不是一一”

話音未落。

瞬息間,竹葉被驟風席卷,飄落萬千,疾風橫傾。雪亮劍影與清脆撞擊之聲不絕于耳,引得三人回首觀望。卻并無要防身或者相救的意思。隻是一味看着,看着。看着他們比試數十招。

草花飛濺,兩道身影聚合又散開,再聚合,再分開,打得天昏地暗,看勢頭更像是沒完沒了,似乎還未注意到這裡還有另外幾人。

打至一半,另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動作稍頓,挽了記劍花,高聲笑罵。

“唉一一”

“一一父親您這是勝之不武!明明說好了初敗定勝負你怎麼能………你捅到我了!!”

一道殘影自湖面閃過。下一秒,出現在某枝青竹之上,執劍喘氣,撫心懷呼。

少年見對方攻勢不減反增,徹底無語,大驚失色:“你這是要謀殺親子,喪心病狂喪盡天良,遲早有一天遭報應……你别擁我了!!!”

“老子捅的就是你!你這個不學無術、整日隻知練那破劍的孽障!!”魏父氣得七竅生煙,提起大刀就往親兒子腿上砍, “天天偷銀兩,天天偷!你不止光明正大偷!還三更半夜深偷!我問你,這些銀子你到底用在哪兒了?!”

少年郎俯身險險躲過刀鋒,心有餘悸,抓住竹枝躍至更高。身心發虛地啞聲道:“…助人為樂去了。”

魏父簡直能被這不孝子氣死過去。

見二人動作漸緩,想必是魏父年事已高,心有餘而力不足。直到脖頸漫上血色,已經筋疲力竭了,柳垂澤這才走出一步,目光瞥了眼對方手中大刀,輕語着:“魏…侯爺。”

“啊?”魏父反應不能,忿然扭頭,差點跪了,“柳大人…你,您。您來了?”

“其實早便來了,不過方才目睹魏侯爺與魏小侯爺切磋劍法,”他頓了會兒,遲疑道, “心下才了然,屬實沒找好的機。叨擾了才是。”

魏父趕忙挽留,這才想起手上還握着大刀,着實不太雅觀。臉一燒,丢下,道:“柳大人說笑了,這怎麼能算是叨擾,您能來此在下高興都來不及,又怎會招待不周就讓人走的道理。”

這邊暫時放下對禦史大夫的言笑晏晏,魏父沉下臉斷然轉過頭,劍眉怒堅,憤恨交加地沖悠哉悠哉盤坐在竹枝上的那個逆子:“還不快給我滾下來!站那麼高成何體統!我看就是為父平日待你太好才會讓你養成如今這般驕縱的性子!不務正業的敗家玩意兒!”

柳垂澤擡頭,見盤腿靜坐于竹影間隙中的少年已抱臂昏昏欲睡,頭一點一點。但捱不住他爹嗓門大,通篇下來如雷貫耳,将他那點淺薄的困意都吼得煙消雲散。頓時半睜開眼,伸了個懶腰,扯了一絲懶洋洋的笑,頗有遊刃有餘的氣質。

他一躍而下,笑吟吟繞到柳垂澤背後,彎起皓眸:“父親此言差矣。我哪裡不務正業了?人行走江湖,救濟弱者不是應該的嗎?我分明很務正業。”

“這倒是有趣。”柳垂澤淺笑道, “幾月前,我曾在長安紅橋下遇到過一位白衣少年,說話風格倒與魏小侯爺不差一二。”

聽到“白衣少年”這四字形容,他雙目閃動不同的靈動光彩,道:“那沒錯啊。他是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柳垂澤道:“小候爺原是重情重義之人。如此看來,前途必是無可限量,自當有一番作為。”

魏父聽着平時被自己萬般嫌棄的兒子被柳垂澤誇得快上天,翩翩欲仙,連帶着剛才滋生的欲要将兒子掃地出門、淨身出戶的謬想都一時抛去九霄雲外,無影無蹤了。

少年眼珠狡黠一轉,見機行事,發覺無人在意,腳底抹油似的溜得飛快。

魏父:“你這臭小子…”

“犬子生性好動,不服管教,還請柳大人勿怪,”魏父方才那點可憐殘存的殺心登時死灰複燃。可就算是這樣,為人之父,還得替兒子挽回一點顔面,悻悻又客氣地道, “正好。在下已命人備好了飯菜。大人一路舟車勞頓,不知有沒有胃口?”

他還真不太餓。許是路上吃了幾隻桂花釀團的緣故,腹中有物,充盈得很。但又不好駁對方好意,看了眼身側唇色如紙的二人,抿唇莞爾,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深紫紅的檀桌擺滿珍馐美馔,柳垂澤象征動幾下竹筷,便與魏父相對飲茶,有一搭沒一塔讨論着有關近些年來,杭州所發生之異事。途中,他見縫插針,埋了根刺,話風逐漸從閑娛談至政事上面去。時機成熟後,他裝作無意走漏風聲,将百裡遙死去的消息告知于他,想要試探對方的态度。但此人心思急轉,無風無息将風口浪尖推了回去,顧派自苦,絲毫不亂。

柳垂澤沉默半天,舊事重提:“對了。那雲鹭村之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魏父揭蓋動作一滞,随即冷靜地道:“窮人嘛。總覺得世人待他們都不公。怨念積得多了,難免不會把怒氣撒在我們這些當官的頭上。”

“聽襲風說,這次他們又出來惹事了,”他舉止還算從容,刮去飄浮的茶沫,道, “這群烏合之衆。當真膽大包天,冥頑不靈。”

“……”

柳垂澤笑笑,避重就輕:“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用較真的。”

“那便好。那便好。”魏父長歎一氣, “這些天的糟心事已經夠多了。目前,少一件是一件啦。”

此話暗含深意頗多,不好評價。于是,柳垂澤隻能端起茶盞啜飲一口,垂眸笑了笑,也不再搭話。

魏府人多眼雜,為了确保談話内容不被人竊聽了去,柳垂澤三人隻好婉拒了家主熱情招待他們留宿的好意,坐上馬車,打算找間民宿将就将就。也好過在那裡提心吊膽。

洗淨身上煙火氣,柳垂澤抱着奏本坐在案幾邊,拾起毛筆,沾惹了朱砂紅,開始替某位暫時荒廢正業的國君批奏本。

按常理來說,臣子應是藍批,但墨允恩臨行前曾鄭重其事跟他說用紅批。一定要用紅的。這樣才能昭顯他在其心中永不撼動的地位。

對此,柳垂澤當時隻說了兩個字。

“呵呵。”

……此後墨允恩便沒再開玩笑了。轉頭怨氣沖天地怒批幾百本。邊批邊給他傳信,說自己孤獨又可憐。

當然,這件事最後還是不了了之。柳垂澤單方面遏止了雙方談話,并且貼心入微地勸他要心無旁骛,氣得墨允恩收到信後就沒再回了。

不過他一向對墨允恩格外縱容,思來想去,深思熟慮過後,發現此事也不是不可做得。模仿他人字體柳垂澤練就得爐火純青,動動筆杆子的事。到也不難。那還是依他的吧。

改到一半,一隻白鳥展翅而來,落于案邊一角。

柳垂澤拆開一看,發現是墨承意傳來的信箋。唇角微彎,靜靜看起來。不過片刻,越看越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愛卿親啟:

朕已在山中宿下,夜風吹刮,黃沙呼打。痛感難耐,于這其間,朕忽然就念起了你。啊不,念起了柳愛卿。山林莽莽,望不見明月,隻有毒蚊花木與朕作伴,朕心甚酸。甚痛。甚累。隻是不知柳愛卿現下在做什麼,思念至深使然,特此一封小紙條來表達相思之情。你可感受到了沒。

落款。甚至沒有落款。隻有一張畫上去的鬼怪笑臉。笑得比哭還難看。

柳垂澤久久未動:“…”

顯然是被紙上内容肉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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