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旁人就連你的弓都拉不開分毫。”鬼方說的自信滿滿。
小夭卻不死心的接着問:“若是我的弓箭被别人拉開了,會是什麼原因?”
“你的弓,月牙彎弓?”鬼方星沉一臉的不可思議。
“嗯嗯。”
“真的?”
“真的,不騙你。”小夭一臉誠懇。
鬼方星沉一邊回憶,一邊說了起來。
“我隻記得找我鍛造弓箭的是一個蒙面人,那弓箭用了鲛人骨,海妖丹,玳瑁血,海底竹,星星砂,就單單是用材的考究就十分嚴苛。”
“都是海裡的東西?”
鬼方星沉連連點頭,接着說道。
“不光是要海裡的東西,海需要海中大妖九頭妖的血。世家再難尋第二把這樣的弓箭。”
鬼方星沉說的激動的手舞足蹈,她雖是鑄造界的天才,即便三百年過去了依舊是孩子心性。
“你剛剛說,有人用了你的弓箭。莫不是這弓箭之前的主人?”
鬼方氏說出口,自己都不信。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小夭一臉不可思議的問着星沉,“你說什麼?這弓箭不就隻有我一個人做主人嗎?”
星沉說道:“這弓箭起初是不需要九頭妖的血的,那弓箭即将完成的時候,那個蒙面人突然就不要這把弓箭了,他走後還把圖紙修改了一番,将需要九頭妖的血才能認主寫到了圖紙裡。他走之前曾拉弓測試了一番。王姬殿下,你是不是記錯了?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能拉開你的弓箭的。”
小夭肯定的說:“我沒記錯,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在回去的路上,小夭跟着友人打趣。
“你的那把壞掉的弓箭,對你來說究竟以為着什麼?”
高馬之上,西炎城郊。
少年說到:“那是一個女子送我的寶物,我一個男孩生來性格軟叽叽的,而我喜歡的女子卻英氣十足,她送我佩劍,說喜歡我。隻不過她小時候曾去雪山遊玩,不幸染病死了。後來,那把弓箭就成了我與她相關的唯一之物了。”
小夭默默點有,沒有說話。
少年反問起小夭。
“我看你的弓箭非尋常物,是誰送你的?”
“是我撿了個大便宜,隻支付了手工費,從鬼方氏那裡買來的。”
少年說道:“那你知道送弓箭是意味着什麼嗎?”
小夭聽着少年的話,頗為好奇。她少小離家,也沒有長輩交過她什麼是愛或是喜歡。她更不會知道貴胄子弟們的那些信物情長。
少年緩緩說道:“弓箭,一般是将軍送給自己夫人的,男子佩劍,女子背弓。男子善于直面對手,肉搏較量。女子善于遠觀大局,運籌帷幄。将軍或是習武的男子,會為自己心儀的女子制作一把弓箭,在西炎王城的一些舊部仍然有這樣的傳統。”
“這樣啊。”
“像你手中的弓箭,天下難尋第二把,可見制造這弓箭的人十分用心。哎,卻不知他怎麼就舍得舍棄這樣一把好弓箭?”
少年憂聲連連,他隻不過是個少年而已,有怎麼會明白若是沒有心愛之人禮物相贈給,即便手中有再貴重的禮物也如同虛無,毫無意義就似黃土。
小夭也沒有說話,但卻也什麼都明白了。
坊風邶已經走了快一年的光景,終于在秋收大典的那天趕回了家。
玱玹未食言,答應了坊風邶和小夭的婚事。
這事在西炎王城算是轟動一時的重磅消息。
有人祝福,就有人議論紛紛。
“坊風家的可出息了,出了個坊風邶,迎娶了皓翎西炎的兩國王姬。這算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啊。”
有些小民羨慕嫉妒恨的說酸話。
“坊風邶?就是那個三百年前曾在赤水豐隆婚禮上搶親的坊風家的庶子?”
“哎呦,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還真是他們這一對啊。”
“當時又一陣子還鬧的風風火火的,誰不知皓翎大王姬日日夜夜的跟着坊風邶厮混在一起,一個是纨绔子弟,一個是王姬的高貴身份。後來是坊風邶的去搶親,再後來就消失了一陣子吧。”
“對啊,這不,冒出來和王姬成婚了。”
“别說,坊風家的庶子是真的有本事,他現在跟着西炎王的手下做事,秋運時用的那條運河就是坊風邶監督修建的。”
坊間關于坊風邶和大王姬的傳言衆多,版本也衆多。堵不上百姓的幽幽衆口。
王姬府被紅蔓綢緞裝扮的張燈結彩。
小夭在西炎王城出嫁,坊風邶一身紅裝騎着高馬從王姬府出發,他要穿過做繁華的街道接小夭再回到王姬府。(王姬府和驸馬府一樣。)
坊風邶本就英姿非凡,身披紅色的錦緞禮服,袖口和領口繡着金色的龍紋,腰間挂着一塊潔白玉佩,腳穿着紅錦鞋,頭上帶着玉冠,法式也特意點綴了一些發扣。
看着如玉公子,溫文爾雅。讓人一時間忘卻了他曾是那個玩世不恭、風流成性的坊風邶公子。
玱玹和馨悅在西炎王宮作為小夭的親人,讓小夭從王宮中出嫁,尊榮和寵愛盡顯無疑。
小夭激動的心都快跳出來,腳步也快的跑進了轎子裡。她從來沒敢幻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如今跟夢一般的發生了。
小夭就連做夢都沒有夢到到如此美好的一天。
小夭透過紅色的蓋頭,手拿着團扇子悄悄的遮住了臉。小夭不老實的想外瞧去,心想着一眼不打緊,卻就這一眼就讓小夭犯了花癡。
花轎上鋪着紅色綢緞,撒着金箔,盡顯極奢極華。前後的雙喜字前後一共舉着大小不一的十六柄,有漢白玉的,有瑪瑙珊瑚的,有黃金的,也有翡翠的。
小夭在轎子裡靜靜的坐着,随着轎夫平穩的腳步緩緩的朝着王姬府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