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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佞相他心悅我(重生) > 第30章 天師

第30章 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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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韶華始終不懂陸崖。若不是有前世的記憶鋪墊,知曉他的喜歡,自己或許真會如他所願地動搖,然後遠遠躲開。

她無法理解,卻又總能模糊感受到他内心拉扯——近乎偏執的矛盾。

前世,她生命最後那一年,明明共處同一屋檐下,兩人相處依舊是不鹹不淡,說不上幾句話。

他就像座孤島,抗拒别人了解他的全貌。

窗外細碎的陽光下,投下枝影搖曳,紀韶華忽然生出幾分迷茫。

“爹爹……陸崖,是個什麼樣的人?”

安王微怔,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問這個。

在他眼中,陸崖是個笑裡藏刀、狠辣果決的人。自少年起為楚文帝所用,一路扶搖直上,不按常理出牌,行事也毫無底線可言。可相比于旁人所言的“奸佞”“心計”,安王反倒覺得陸崖更像一個,随心所欲的瘋子。

他不是真的貪權戀勢,更像是沉溺于掌控與殺伐本身,似乎喜歡的不是權力,而是殺人。

看着眼前,神色中帶着幾分溫柔的小韶華。

安王猶豫片刻,終是斟酌着簡短答了句:“不是個好人。”

卻未想,紀韶華擡眸看了他一眼,竟是忽而輕笑。

安王:“……?”

見安王困惑,她笑意更濃,低頭半垂眼睫,輕聲道:“我知道啊……我一直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

此刻安王的神色更加複雜,臉色談不上好看,單純覺得完蛋。

想了想,終究還是不死心,決定再試着講點陸崖“黑料”,好讓紀韶華回頭是岸。

“你應該知道,陸崖原本是陸家‘養子’。但其實,隻是說的好聽。”

他頓了頓,壓低語氣:“傳聞他年歲稍長後,生母不願再養,将他賣入陸家為奴。最初隻是個伺候人的下人,陸家見他聰明,又肯忍,才慢慢扶他為陪讀,轉而對外稱其為‘養子’,讓他替陸家出面交際,利用他謀個仕途的門道。”

“對外稱作養子?”紀韶華敏銳捕捉到了關鍵,眉頭微挑,“所以實際上,并非如此?”

“自然不是。”安王冷哼一聲:“陸家當年,不過中京小有聲望的書香門第,想謀個一官半職,免不了與那些仗着官威作威作福的人交際。”

安王說到此處,目光沉了沉,“那些年,不知多少人家拿兒女當籌碼。說得好聽是門生、是義子,其實就是拿來替自家人挨打受罵,用來折辱的活靶子罷了。

一旁沉默許久的景譽忽然出聲,接過話頭:“京中,越是上位者,便越懂僞裝,往往在乎幾分體面、禮數,表面功夫做得極足。反倒是那些手裡有點實權、官職不大派頭不小的‘權貴’,仗着背後權勢狐假虎威,做起事來沒個分寸。”

語氣不疾不徐,卻隐隐是向着陸崖,頗有些抱不平的意味。

紀韶華聞言神色微頓,腦中卻不由浮現上藥那日,陸崖一身橫陳交錯的舊傷。

她想起自己曾聽人談過——有人為了巴結權貴,送去将親兒子給人當馬騎,似貓狗般随人呼喝戲弄;更甚者,為求一點薄利,連家中女眷都甘願送人府上……

她指尖一緊,心口像被什麼攥住了一般。

那樣的環境中,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不過這些,如今沒人敢再提。”安王冷笑一聲,“陸家早被他連根拔起,那些當年羞辱過他的人,也全被他清理得幹幹淨淨。”

“一個不留?”

“倒也不是。”安王眼神一暗,似是想到什麼,開口道:“聽說陸家的獨子,還被他關在府上,吊着一口氣,生不如死。”

他語氣中帶了些提醒意味,看向紀韶華:“他就是那樣的人——睚眦必報,手段狠辣,連死都不願放過他人。”

言下之意,幾乎快寫在安王臉上:這種人,不可深交,不值得相信。

可紀韶華聽完,此刻卻像壓根聽不懂他苦口婆心的暗示,隻是乖巧一笑,甜甜地說:

“我知道了,爹爹。無事我便先回去歇息了。”

安王怔在原地,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擡手想将人叫住,卻被身側景譽微涼的手按下,隻得無奈的放下。

安王擡眼看他,眼中無奈:

哎,怎麼說呢…….

女大不中留啊。

*

關于陸崖在木縣重傷景譽一事,本就在朝中招怨的他,自然被人抓住機會大做文章。說他乖張跋扈、目無法紀,甚至懷有不臣之心,紛紛請奏皇帝嚴懲。

楚文帝自然不可能讓人知曉,此事是他暗中授意。

可又不能不罰,被吵得心煩,最終也不過罰陸崖“在相府禁足數日,自省己過”。

可誰都知道,陸崖若真會反省,就不是陸崖了。

這不過是一道可有可無的懲處,落在旁人眼中是“天子震怒”,實則是“不了了之”,隻是要他本就敗壞聲名,再度臭了幾分而已。

回來之後的陸崖,除了交代幾件事,“禁足”更似一場清閑,反倒讓他開始思考紀韶華那所謂的“預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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