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珣再次确認,這石頭蛋子絕對被他激活成了某種生物蛋。
這一發現讓他暫時忘了鼻梁的疼痛。
但沒過多久,激動勁兒過去,鼻子的脹痛又找了上來。
他對着鏡子檢查,發現鼻梁有些腫,便抹了點藥膏。
“……自己的眼淚真的能變成珍珠嗎?”看着鏡中的自己,梁珣起了好奇心。
他跑去廚房,找出一罐辣椒面,捏了一小撮回到值班室。
對着鏡子,他小心翼翼地将一點點辣椒面抹在眼周,很快,眼睛就有了反應。
一顆淚珠滾出眼眶,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顆珍珠的成色和大小似乎遠不如他被撞倒時流出的那顆。
正想着,又有幾顆小珍珠滴落,都被他接在手裡。
不行,太難受了!不僅流眼淚,還開始流鼻涕,實在受不了。
梁珣趕緊洗掉眼周的辣椒面,擦幹淨臉。
他捏起一顆珍珠,對着燈泡仔細端詳。
雖然看起來流光溢彩,但大小和形狀實在不理想。
“這能值錢嗎?”
不對,就算值錢也不能賣。這可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再說了,他又不缺錢,沒必要賣眼淚。
梁珣找出一個小盒子,将自己的眼淚小心翼翼地收好。
等有空了,他得去趟租賃行,把這個重要發現告訴魏赫他們,鲛人燈的真正作用是滴淚成珠。
不過眼下,他實在抽不開身。
“改天再說吧,不急。”
除了上課,他的主要任務就是孵蛋。
他發現蛋寶對溫度的要求似乎沒那麼高了。半夜,它會自己滾出電熱毯,他費勁巴拉地把它塞回去,結果沒過一會兒,它又倔強地滾出來。
原來是嫌熱了。
既然不再需要高溫孵化,梁珣便直接摟着它,蓋着被子一起睡。
蛋寶依舊貼着他的腰,似乎很喜歡跟他親近。
甚至有一天早晨,他是被壓醒的。睜眼一看,蛋寶正一點點地往他肚子上滾。
他連忙把它搬開,警告道:“不行,你可以貼着我,但不能太過分!人類是很脆弱的,我可不想夢裡被你壓窒息。”
蛋寶似乎聽懂了,之後再沒出現往他身上滾的情況。
這天,他正往教室走,突然接到阿康用座機打來的電話。
“老闆,你屋裡傳出‘咚咚’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撞門。”
梁珣心裡一緊。
阿康接着問:“你屋門鎖着呢,我要破門進去看看,還是等你回來開門?”
“不要輕舉妄動,我馬上回去。”梁珣挂了電話,便原地站住了,接着一咬牙,幹脆翹了下一節,打車回了招待所。
一進門,他就聽到值班室的房門傳來“咚咚”的撞擊聲,阿康站在大廳,一臉擔憂地看着他。
“沒事,你不用跟來,忙你的去吧。”梁珣擺擺手,示意他别擔心。
阿康猶豫了一下,但老闆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強行跟上:“……那如果有危險,趕緊喊我。”
梁珣點點頭,趕緊拿出鑰匙開了鎖,輕輕推開房門。
一探頭,他立刻在門後看到了蛋寶。
“唉呀,你怎麼下床了?”他忙彎腰把蛋寶抱起來,語氣裡帶着又驚又責的擔憂,“床那麼高,不許再跳了,摔壞了怎麼辦?”
然而,當他伸手輕撫蛋寶時,指尖卻觸到了幾道裂縫。
他的心猛地一沉,不好,摔壞了嗎?!
正要仔細檢查,他卻發現那些裂縫正在緩緩擴展,并且表面的石質外殼正細細碎碎地剝落,露出了一層潔白的蛋殼材質。
梁珣怔住了,随即,狂喜湧上心頭。
“真的是蛋!我就說嘛!”他樂得嘴都合不攏,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
可剛親完,他又猛地反應過來,立刻把蛋寶輕輕放回床上,用薄被蓋住,小心翼翼地安撫:“不行不行,别磕着了,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你今天跳下床,是想自己磕掉石殼嗎?好險啊,我還以為你是想我了,打算出門去找我,才做出這麼魯莽的行為。”
梁珣調整好蛋寶的被子,又轉身把那些脫落的石殼碎片一片片收集起來,找了個密封箱仔細存放,并鄭重地貼上标簽,記錄下年月日。
這些,都是蛋寶誕生的見證,可得收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