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梁珣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上課。
就在他穿鞋要出門的那一刻,身後傳來咚的一聲,接着是一陣“咕噜噜”的滾動聲。他猛地回頭,隻見蛋寶不知什麼時候從床上滾了下來,正圓滾滾地朝他追過來,一路撞上了桌腿,又彈到地闆上,執着地朝門口方向滾去。
梁珣吓得魂飛魄散,趕緊撲過去一把抱住蛋寶,生怕它再磕出個好歹。
他低頭檢查了一下,幸好沒有大礙。
他把蛋寶放回了床上,勸道:“我得去上課,你好好待着。”結果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身後的蛋又朝床沿滾來,幸好他餘光瞥見了,趕緊伸手攔住它,蛋寶便順勢滾到了他懷裡。
這是不想跟自己分開?
在感到欣慰的同時,梁珣為難了:“不行,課業大魔王不許我們時刻在一起的。”
他再次将蛋寶推回了床裡,但一轉身,蛋寶又朝他滾了過來。
眼看着時間不等人,梁珣無奈地笑道:“行吧行吧,你赢了。”
隻能背着蛋寶去上課了。
他把課本從書包裡掏出來,然後将蛋寶放了進去,小心地背起包,捧着課本出了門。
上課的時候,蛋寶就在書桌膛裡,好在它一直比較老實,可能是因為跟在梁珣身邊的關系,它沒有再滾來滾去,自然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背着他各個教室上課的梁珣覺得有點沉外,問題不大。
梁珣每天晚上回招待所住,就是為了看蛋寶,但既然決定随身攜帶蛋寶了,那麼就沒必要在招待所跟學校之間折騰了。
于是,晚上他沒有回招待所,而是帶着蛋寶住回了宿舍。
“啊,你今晚回來住嗎?”韋子恒下了晚課回來,一推門就看到最近鮮少在宿舍露面的梁珣坐在桌前玩電腦。
“嗯,親戚那邊的事兒忙完了。”梁珣扭頭看韋子恒,就對方的選修課寒暄了幾句。
這個過程,另一位室友楊文臣都在打遊戲,沒有插入對話。
大家都習慣了,大家當他是背景闆,而他當别人是NPC。
韋子恒走到自己的位置,收拾背包。不經意間,他瞥了眼梁珣,從這個角度,就看清他膝蓋上放着一個圓滾滾的綠球。
準确來說,應該是個球狀物體,套在一個被剪掉的綠色毛衣袖子裡,而梁珣正在穿針引線,縫着袖子的一端。
“……”韋子恒好奇地問:“你在縫什麼?”
“蛋的外套。”梁珣也不準備遮掩,反正作為室友,早晚會發現他跟個蛋形影不離,不如擺在台面上,當然,說辭他已經想好了,“我最近去親戚家就是忙這個。據風水先生說,這叫七福蛋,家裡小輩要随身攜帶七七四十九天,然後給生病的長輩吃,長輩的病就好了。”
韋子恒走到他身邊,掀起袖子的另一端往裡看,果見一個圓滾滾的大白蛋,不由得咧嘴,“我去,這不是鴕鳥蛋嗎?至于搞這麼大的蛋嗎?一般雞蛋就行了吧?這要是真的,得吸你多少精華啊。”
“年輕人火力壯,不怕吸,要是真能治病的話,我挺願意的。”梁珣道。
韋子恒感慨,“你可真孝順,換我,肯定不願意。”
梁珣笑了笑,繼續做針線,等縫好了一端,便趁韋子恒去衛生間的時候,将靈石放了進去,然後用繩子捆住了另一端,一個完美的蛋寶外套就做好了。
韋子恒洗漱回來,見梁珣正夾着那顆蛋,往床鋪上爬,不由得驚道:“你摟着它睡?”
“都說了形影不離。”
韋子恒豎起了大拇指,“佩服。”
梁珣摟着蛋寶躺下,在心裡想:我也不求你做個孝子,但絕對不能做逆子。不過,自己好好養育它,給予蛋寶足夠的愛,應該會培養出好孩子的。
梁珣自此之後,說到做到,跟蛋寶形影不離,去上課就放背包裡。
但人都有懈怠,想喘口氣的時候,尤其當涉及育兒相關,梁珣自然也是如此,一周後,蛋寶長得足有籃球那麼大了,随身攜帶實在又累又麻煩。
所以在被朋友叫去踢足球的時候,他選擇把蛋寶鎖在櫃子裡,“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蛋了,爸爸要給自己放一小會假,你自己老實待一會。鎖着你,也是為了你好,萬一有壞人把你拿去炒菜,你就完了。”
但蛋寶顯然不願意,要往櫃子外滾。
“你這小子,爸爸也需要放松,你别太過分!”梁珣把它推回櫃子裡,然後就換上球鞋,奔向足球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