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後,在打遊戲的楊文臣對連麥的隊友說:“……我室友好像瘋了,經常對一個鴕鳥蛋自言自語。算了,跟我沒關系。這年月,誰不瘋啊。”
沒了蛋寶束縛的梁珣,感覺整個人都輕盈了起來,腳步輕快地來到了足球場,迫不及待地想要痛快地踢一場球。
接過隊友傳來的球,他帶球向前沖刺,整個人沉浸在奔跑的暢快中。
奔跑帶球的梁珣,剛準備射門,忽然發現了一件事:靠,對方門衛怎麼這麼眼熟?!
此時,對方也認出了他,指着大喊:“是你,珍珠!”
靠,你小子給我閉嘴!梁珣擡腳猛踢足球射門。
向蔚然自打目睹了滴淚成珠,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最近沒少在校園裡搜尋那位掉珍珠的同學身影,可一直沒有結果。
今天,踏破鐵鞋無覓處,竟然得見,激動之間,忘了自己還在守門。
但“珍珠”同學,顯然沒留情面,大力開出一腳,足球直奔球門而來。
向蔚然回過神來,跳起來撲球,但不偏不倚,那足球直中他面門,彈開後,飛進了球門。
“得分!”梁珣叉腰吐氣,渾身舒爽,終于報了那一撞之仇。
向蔚然挨了一球,腦袋嗡嗡響,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那天跟“珍珠”相撞的場景。
記憶閃回,他仿佛又看到了七彩流光的眼淚滾落,凝結成珠的場景。
“向蔚然——向蔚然——”
他聽到耳邊傳來時遠時近的呼喚,回過神來,發現他正蹲在地上,周圍站着一群滿臉關心的球友,其中就有那位“珍珠”。
梁珣踢完那腳,就見對方捂着腦門蹲了下去,久久不起身,吓得他以為給踢壞了,趕緊上前查看對方的安危。
“你沒事吧?”梁珣擔心地問。
向蔚然擡頭看梁珣,半晌才說:“沒事……”眼珠轉了下,又道:“踢完球,我請你吃雪糕吧。”
“啊?”梁珣一愣。
“完了,向蔚然被踢傻了,人家用球砸你腦袋,該請你吃雪糕,怎麼反過來你要請人家?”向蔚然的一個隊友打趣道。
向蔚然站起身,擺擺手,“你才被踢傻了呢。趕緊,各就各位,沒看到咱們落後了麼。”
畢竟還在比賽中,而且向蔚然看起來手腳靈活,平衡性也沒問題,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置去了。
結束的時候,比分追成了一比一,在和諧的氛圍中散場。
梁珣剛轉身,就見向蔚然迎上來,笑道:“走吧,說好的,我請客。”
正好叫梁珣來踢球的朋友要進體育館踢球,就朝他揮手,“那你跟他去吧,回頭見。”
梁珣盯着向蔚然充滿善意笑容的面孔,無奈地歎氣,“行,走吧。”
兩人并肩往體育場外的小超市走去。
夕陽西下,火燒雲紅得像燒着了一般,看着有種不真實的美麗。
對,就是不真實,這讓向蔚然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忍不住了,主動開口:“其實,自從那天之後,我每天都在校園裡尋找你的身影。”
“給我賠禮道歉嗎?”梁珣打着哈哈,“不過,不用了,我今天也算是報仇了。”
“你知道你……”向蔚然想說‘你知道你哭出來的眼淚變成珍珠了吧’。
“我知道什麼?”梁珣主打一個死不承認,反正一周過去了,鲛人燈的效力早沒了。
這幾天,向蔚然腦海裡浮現過許多種猜測,刨除他幻視的結論,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梁珣八成是個鲛人。
還是個隐藏在人類社會中,正常生活的鲛人。
雖然他前幾天就得出了這個結論,但是此時此刻,想到自己竟然跟一個人魚并肩而走,還是激動得心髒怦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