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有問題?老天爺!她一肚子的問題都快憋死了好嘛!
“你試試問問呗,說不定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呢。”戈弗雷無奈。
“你看不出來我根本不信你嗎?”阿九也無奈。
“……”戈弗雷一臉無語,“真可惜,我醞釀了一肚子鬼話準備說給你聽的。”
duang一下,阿九的拳頭沒忍住砸在戈弗雷腦袋上。
“我現在隻想知道怎麼回到上邊去,”阿九拍拍手,“你是從哪裡下來的?一會兒能動彈了,你老實帶我上去就完了。”
戈弗雷勉力坐起來,他側靠在一座完整的墓碑前,擡手撫摸墓碑上的刻字。
“我親愛的姐姐,你知道這些墓碑都是什麼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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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荼跟在安岩身側,看着他緊閉着雙眼,腳下卻毫不含糊的靈活走位,帶領着他和撒拉一點一點接近迷宮的中心。
馗道破陣一脈,說的應該就是他。
又或者,并不是單指安岩一個人。
羅平曾經說過,安家,是羅家從祖上起就一直照應着的對象。那麼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羅家保護的,就是安家這一脈在迷宮陣法上的特殊天賦?
冰藍色的眸子裡有精光一閃而逝。
還不止,老張和胖子的祖上,以及他自己的家族,也有着長久且密切的聯系。
還有那個隻在老張的故事裡出現過的人物——那個聽起來極其厲害的,蘇家的人。
是不是意味着,多年以前,這幾個姓氏的家族曾經在一起辦過一件什麼事?這件事又跟自己家族的那個特殊使命有沒有什麼關系?
死海……古鹽場……
死海古圖。
那套讓他的祖先諱莫如深的圖紙,到底畫的是什麼?竟然讓那時的族長不惜解散當年聖眷正濃如日中天的家族,舉全族之力去尋找殘餘的圖紙并毀掉。
“神荼?神荼?”
安岩的輕喚聲拉回了神荼的思緒,他側目看向偷偷摸摸湊近他身邊的二貨。
“真的不用去找阿九嗎?”安岩撓了撓頭,有些擔心,“她掉下去真的沒事嗎?”
神荼收回目光,并不回答。
他很有信心,阿九不會有事。
一方面是信任她本身的能力,另一方面,當時他第一時間掃視周圍時,就發現戈弗雷不見了。
那個年輕猶太人看似沒有惡意,但這個迷宮确實仿佛是他家後花園。他突然出現在迷宮裡,對迷宮裡的這些妖魔鬼怪了如指掌,還剛好有克制之法。
他追着阿九一定要認親,自然有他的目的,那麼他當然需要一個活着的阿九。
有他在,阿九就必然不會出事。
但這些,他并不打算告訴安岩。
因為,趁這個機會,他們分開行動的效果到底會怎麼樣,還需要有安岩的配合……
“神荼?”安岩停下腳步,“你不可能像她說的那樣對不對?”
撒拉跟在後面,聽着安岩左一句神荼右一句神荼,不由發出一聲冷笑。“他的優勢就是生了一張迷惑衆生的臉,你們呐,根本就不了解這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真實面目。”
安岩本就心煩意亂,哪裡能聽這種貶低中傷神荼的話,轉身沖着撒拉就大吼,“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麼被他利用完以後就給扔在埃及的了?”撒拉嗤嗤的笑,還不忘比劃一下,“馗道承傳的金針刺穴,想控制一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你!”安岩努力克制自己不能動手打女人,還想争辯幾句,一直不出聲的神荼突然拉了他一把。
安岩甩手掙開,生氣,“幹嘛?你總是這樣不說話人家還以為你好欺負!看我不罵死她!”
神荼“……”
你确定你這張笨嘴能罵死人?
“你雖然看不出多大年紀,好歹也是個女人,我好男不跟女鬥!你等着,等咱阿九回來,讓她罵到你自閉!”安岩吼完轉身就往前走,完全不給被他惡意年齡攻擊後的撒拉一絲反駁機會。
神荼扶額搖了搖頭。
原本他想讓安岩懷疑自己為了線索而扔下阿九,從而不願再給他們帶路進迷宮中心,撒拉自然不會放棄,一定會各種威逼利誘,拖延的時間裡,他應該可以想辦法套出更多撒拉所知道的關于高陽财團,和馗道承傳的信息。
這個女人言語之間透露的信息裡,似乎對他們馗道一脈的事情,實在太過于了解了。
同時,應該也足夠阿九搞清楚那個碎嘴小子的目的趕回來。
誰料計劃趕不上變化。
安岩固然擔心阿九,可安岩依然沒有懷疑他。
還說什麼要“罵死她”……
神荼壓了壓唇角。
也許,對他們。其實他可以不用拐那麼多彎彎繞?
也許,對他們。其實他可以有話直說有要求直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