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要更早。

或許是在他處心積慮讓顧明生離開方北的時候。

或許是刻意制造暧昧讓Allen一次次誤會的時候。

不，不對，或許還要更早。

早到從他設計讓方北看見丁依依與高年級男生在一起。

甚至早到從他習慣性地藏起女生拜托自己轉交方北的情書。

太久遠了。

如今簡雲回頭望去，隻覺得恍若隔世。

而這些他曾以為的追趕和努力，仿佛最終都隻是證明了，他和方北之間，注定無法強求。

還順手毀了一個人的一生。

“喂。”容皓一直靜靜地看着簡雲，日光透過窗戶，在簡雲身上投下淡影。随着時間流逝，那抹日光漸漸黯淡，容皓這才輕輕喚了一聲。

“嗯？”簡雲從沉思中回過神，擡起頭，目光與容皓交彙。

容皓凝視他半晌，嘴角緩緩上揚，往日總是清亮的嗓音此刻還帶着剛睡醒的慵懶與低啞，輕輕說道：“簡總，你這樣冷靜分析事情的樣子真的……太性感了，很難讓人不愛啊。”

簡雲置若罔聞，回到正題：“所以不是你？”

容皓輕輕搖了搖頭，可那目光卻仍牢牢黏在簡雲身上，仿佛能扯出絲縷。

“不是你就好。” 簡雲對上容皓熾熱的目光，無奈地歎了口氣，“收斂一下你的眼神，你這麼看着我，讓我感覺像沒穿衣服似的。”

容皓嘴角微微一彎，小聲嘀咕：“If only。”他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就在這時，他瞧見簡雲伸出手掌，平攤在自己面前。容皓有些困惑，鬼使神差地把下巴擱了上去。

簡雲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我要檢查你的手機，可能有人動過手腳。”

“哦——”容皓這才反應過來，慢悠悠地把腦袋挪開，伸手去摸口袋找手機，一個不小心扯動了手腕上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龇牙咧嘴。

簡雲眼疾手快，穩穩按住容皓的手臂。與此同時，另一隻手順勢按下呼叫鈴，随後從自己口袋裡掏出容皓的手機，說道：“說在這裡，不用找了。”

“簡總，咱下次能早點說嗎？”容皓可憐巴巴地看向簡雲，卻對上自己手機屏幕的人臉識别。他看着簡雲解鎖手機後低頭翻看，無奈說，“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那裡面可有我的出浴自拍啊。”

簡雲眼皮都沒擡一下：“放心，我對你的裸照沒興趣。”說罷，他用手指輕輕摩挲過手機，仔細檢查每一處縫隙，确認手機外殼并無被拆卸過的痕迹。

簡雲又打開“應用管理”，一邊檢查每個應用的權限設置，一邊問道：“你回國後裝過什麼新的應用程序嗎？”

容皓微微仰頭，認真回想：“支某寶，某團外賣，某音，某德地圖，某滴出行，拼某多……”

簡雲打斷他：“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一般人不會下載的？”

容皓擰緊眉頭，絞盡腦汁回想：“還能有什麼…… 哦，對了，我為了工作下載過一個 app，叫什麼‘文件管理助手’……是白斂讓我下載的，說是方便溝通，但後來他也沒用過，一般還是用微信聯系……”

簡雲聞言，迅速打開應用管理，查看“文件管理助手”的權限設置，看到的瞬間，他心中猛然一驚——一個簡單的文件管理應用，竟擁有訪問手機存儲、攝像頭和麥克風的權限。

“一個文件管理助手，要這麼多權限？”簡雲翻過手機将屏幕展示給容皓。

“你是說……”容皓話到嘴邊，卻沒敢繼續往下說。

簡雲沒有作答，手指點擊删除app，然而嘗試幾次，手機卻毫無反應。他又點開流量管理，發現這個應用程序在一周前竟消耗了90%的總流量。

“難怪……”容皓湊近查看，恍然大悟，“我上個月還欠費了，我還以為是我刷視頻太狠了。”

簡雲陷入沉思，許久，突然發問：“你剛剛說，這個 app 是誰讓你下載的？”

容皓臉色瞬間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