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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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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郊區看守所。

017号會見室的防爆玻璃上結着霧,走廊西曬的陽光斜劈進來,浮塵裹着84消毒水的顆粒在光束裡翻湧。

方北坐在玻璃窗外側,心不在焉地數着鋁合金窗框上的光栅。腳步聲從二樓傳下來,方北花了許久才認出剃了青皮頭、穿着橘色馬甲的陳臨。管教擰開約束椅的鎖扣聲像生鏽的剪刀開合,方北取下聽筒,一如往常問候:“還好嗎?”

陳臨坐在鐵栅欄後,把聽筒緊緊湊在耳邊,卻一直垂頭盯着固定在地面的不鏽鋼桌腿。聽到方北詢問,他低聲回答:“不好,不過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了。”

方北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安慰。風從登記處破損的紗窗鑽進來,掀動方北帶來的材料。他把紙按在玻璃窗上敲了敲:“簡雲和容皓的被害人諒解書,還有我的。有了這些材料,應該能減輕處罰。”

陳臨依舊沒有擡頭,隻是機械地“嗯”了一聲,頭垂得更低了,手不自覺地拽着袖口的線頭。

方北放下紙張,沉默了半晌又說:“消息還是沒瞞住,風臨集團股價這幾天跌了一半。”他頓了頓又說,“方氏集團正在計劃收購風臨集團,明天我去和風臨的股東開會。到時候等你出來,歡迎你回風臨工作。”

陳臨手裡的動作猛地一停,随後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方北歎息一聲,他知道,這些事情對如今的陳臨來說,或許都已經無法激起他内心的波瀾。猶豫了片刻,方北終于說出了最後的來意:“陳家有人發現了你父親在寫最後那份生效的遺囑之後,還寫了一份,隻可惜沒公證沒簽字,陳家不認,律師還在努力争取。上面有一段話是寫給你的。你是自己看還是我讀給你聽?”

陳臨緩緩擡起頭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愣了半晌才低聲說:“你念吧,玻璃太花,看不清。”

方北點頭,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信封,清了清嗓子,開始讀道:“吾兒陳臨親啟……”

方北剛讀了開頭,就看到陳臨的身子猛地一震,原本低垂的頭緩緩擡起,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信紙。

方北繼續讀道:“見字如面。為父重病在身,時日無多,滿心牽挂皆為你,故而提筆。你幼時乖巧,夏夜聽我講古,眼神滿是依賴。自你母親離世,你變得孤僻,我卻未能好好陪伴,心中愧疚難平。”

陳臨的眼眶紅了,他微微低下頭,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椅子的邊緣。

“後來得知你取向,起初我難以接受,可細想,唯願你幸福。往後,務必照顧好自己,平安健康。”

陳臨擡起頭,眼中淚光閃爍,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哽在喉嚨裡,發不出一點聲音。

“風臨是我畢生心血,家族希望,望你用心經營,莫負多年努力。過去之事,望你釋懷,莫要怪我。未來之路,願你心懷暖陽,順遂前行。父字。”

方北讀完,輕輕放下信紙,靜靜地看着陳臨。陳臨再也忍不住,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下,壓抑的啜泣聲在會見室裡回蕩。

方北就這樣坐在鐵窗外,等陳臨哭完平靜下來,也到了會見結束的時間。他說出了那句老套的“好好改造”,随後轉身離開。

看守所外,寒風凜冽。安以哲身着單薄的風衣,斜靠在邁凱倫锃亮的車門旁,擡手拂去撞在引擎蓋上的枯葉。見到方北出來,他立刻直起身子,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恰似冬日裡穿透雲層的暖陽。

方北把他攬進懷裡,擡手揉了揉他腦後柔軟的發絲,輕聲問:“怎麼不在車裡待着?外面多冷。”

安以哲微微仰起頭,吸了吸鼻子:“凍壞了好讓你心疼。”

方北無奈,無奈地笑了笑,伸手輕輕捏了捏他通紅的鼻尖,随後解鎖車門,兩人一同上車。

驅車回家的路上,方北異常地沉默。安以哲幾次搭話,他都回應得心不在焉。

直到車子在紅燈前緩緩停下,方北才發現安以哲正舉着手機,鏡頭正對着自己。他無奈一笑,問道:“拍什麼呢?”

“拍你。”安以哲回答得簡潔幹脆,眼睛依舊盯着手機屏幕。

方北無奈:“我知道。拍我幹什麼?”

安以哲點擊結束拍攝,手指滑動進度條翻看剛剛拍攝的視頻,一邊看一邊說道:“好好收藏一下你這張帥臉,以後要是分開了,還能拿出來回味回味,說不定還能拿給别人炫耀呢。”

方北聞言,輕輕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問:“怎麼?這麼笃定我們會分開?”

車内陷入短暫的沉默,方北沒有得到預想中的調侃回答。不禁側頭看向安以哲,隻見安以哲神色認真,緩緩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

“為什麼?”方北問。紅燈結束,他重新踩下油門。

夕陽逐漸下沉,收回最後一點稀薄的日光。車子在暮色中前行,窗外街景飛速流逝。

“方總不會忘了我們是怎麼開始的吧?”安以哲微微揚起下巴,眉梢輕挑。

“記得。”方北雙手穩穩地搭在方向盤上,目光平視前方,“我當時問你除了項目經理還想要什麼,你沒有回答我。”

安以哲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方總記憶力真好。”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方北的臉上,試圖從他平靜的神情中捕捉到一絲情緒的波動,卻一無所獲。

方北沒有接話,而是反問:“所以你現在想清楚你要什麼了嗎?”

“這麼直接。”安以哲緩緩伸出手,輕輕握住方北放在操縱杆上的手,手指在方北的手背上輕輕摩挲着,輕輕歎了口氣,“本來想回去和你纏綿一下再說的,現在這樣,我有點不好意思。”

方北嗤笑一聲,瞥他一眼:“你還會不好意思?”

安以哲仿若未聞,眼眸中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銳利。他沒有理會方北的調侃,而是話鋒一轉,抛出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你離婚手續,辦得怎麼樣了?”

離婚手續。

方北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思緒如潮水般湧入他腦海。

今天早晨,他收到了來自簡雲的信息。很短,隻有兩句話。

明天下午兩點在大會議室和風臨股東開會,方伯伯要你出席。第一句。

離婚協議我準備好了,明天會後等你看過,沒什麼問題就簽字。第二句。

簡雲對旁人說話做事向來簡潔幹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可從少年時代起——不,确切地說,是從他和簡雲出生起,簡雲就從未用過這樣公事公辦的語氣和他講話。

看來自己也要淪為旁人了。

方北有些出神。如今枷鎖已卸,他理應如釋重負,可不知為何,他心上卻愈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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