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口,她哪還能顧得上掉落的冰激淩球,一把拽住了何秋子的胳膊,是從未有過的着急:“嚴重嗎?”
旁邊的虞水蘇情況跟她差不多,一聽圖玉受傷了,一時間滿是焦急。
何秋子搖搖頭:“我看得也不真切,應該是崴着腳腕了,好像骨頭也受傷了。”看來是有些嚴重的,不然就應該是在學校醫務室處理了,而不是送到醫院。
隻可惜上課鈴很快響起,文竹縱然着急,也别無他法,隻能老老實實待在班裡上課。看着旁邊空着的座位,文竹第一次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好像少了一塊。
平時圖玉在旁邊坐着都沒什麼感覺,這會兒少了他在旁邊打瞌睡,怕被老師發現抖腿強裝精神的樣子,文竹很不習慣。
想到他受的傷,這心裡就跟油煎似的着急。她又不是沒看過圖玉打球,雖然看不懂規則,但他球技怎麼樣文竹還是能看出來一二的,輕易不會受傷的。
況且他又不是第一天打球了,怎麼可能連保護好自己這樣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
班裡空了兩個位置,隻有圖玉和何一舟不在,經常跟圖玉一起打籃球的那幾個男生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隻是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文竹心裡打定主意等下課了一定要找他們去問問情況。
這邊下課鈴一響,文竹剛要站起身,虞水蘇就從後排氣沖沖地跑了過來,在圖玉的座位上坐下。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虞水蘇拍了拍桌子,語氣裡滿滿的憤恨。
文竹心中猜出一二,收回腳步,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怎麼了?”虞水蘇把手裡攥着的幾張紙條放到文竹面前,示意她自己看。
不看不打緊,這一看,文竹也沒好到哪裡去,眉頭緊鎖,甚至有點想打人了。
紙條雜亂無章,從字迹來看大概是兩個人在對話,一問一答。文竹很快就看懂了,這是圖玉受傷的全過程。
問的那個人是虞水蘇,答的那個人則是跟圖玉一起打籃球的其中一個人。看來是虞水蘇這急脾氣,在上課的時候就忍不住寫小紙條問事情始末了。
那圖玉到底是怎麼受傷的呢?很簡單,當然是某個不知名小人使得陰招了。眼看自己班的比分越來越落後,就開始耍心機,使手段,好幾個人纏住圖玉一個,讓他寸步難行,纏得他分不開身。不知道是誰手腳不幹淨,抓住機會,狠狠絆了圖玉一腳。
圖玉或許是沒有防備,或許是被纏得實在分不開神,這一摔,摔得可是不輕。
樓梯口沒有監控,籃球場總不能也沒有吧。她就不信她跟圖玉就這麼點背,文竹拉着虞水蘇:“走,我們去找老師。”
虞水蘇正有此意,還不忘叫上吳嚴等人,吳嚴就是跟虞水蘇傳紙條的那個人,他們心裡都氣的很,自然要給圖玉讨個公道回來。
辦公室烏泱泱一下子湧進這麼多人,王慧卻不驚訝。作為圖玉的班主任,她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吳嚴他們不來找她,她也是要過去找他們的。
文竹和虞水蘇并不在場,沒有親眼看見,自然沒有什麼發言權,王慧掃了她倆一眼,卻并沒有開口趕她們出去。
“王老師,簡直是沒有天理了啊……”首當其沖的就是吳嚴,帶着哭腔,一把鼻子一把淚的,雖然并沒有哭出來。
文竹平時沒怎麼跟他說過話,沒想到吳嚴看着高冷,戲竟然這麼足。
“就是,他們不講武德。”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欺人太甚。”
……
都是半大小子,這嗓門,你一句我一句,王慧被吵得頭都大了,舉起手做了個“停”的手勢:“等你們商量好了由誰說,再進來吧。”
這下沒人敢造次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由吳嚴說的。
王慧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不等她開口,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有人推門進來了。文竹看見來人,不禁挑了挑眉,肖俊班主任——劉老師,也是老熟人了。
兩個老師的辦公室相隔不遠,就在隔壁,他卻是一個人來的,并沒有帶上肖俊等人。文竹對這位老師的歪屁股可是深有體會,看這情況,估計不太妙。
劉老師進來就沖着王慧讪讪笑了笑,并不開口說話。王慧咳了兩聲:“情況我有所了解了,你們先回去上課吧。等學校調查清楚了,會給你們答複的。”
吳嚴等人自是有些不甘心,還要開口說話,被王慧瞪了一眼,就什麼話也不敢有了,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回了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