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長輩都在客廳坐着,他們也不好在圖玉房間裡逗留太久,文竹抱着壯壯先一步出去,圖玉稍微整理了一下才出來。
畢竟劉玲也在,他還是要稍微挽回那麼點兒形象的。
劉玲開車來的,帶了很多東西,一些文竹的秋冬衣物,還有一些青陽的特産。重中之重的就是那兩大箱櫻桃了,圖玉看到後眼睛都亮了幾分。
得了何虹的允許後,他就迫不及待地拆了一箱,取出來一些拿到廚房去洗。文竹緊随其後,跟他一起進了廚房,畢竟大人們的談話她也插不上嘴,坐着也尴尬。
“劉姨怎麼突然來了?”圖玉站在水池前,把櫻桃倒進盆裡,放水淘洗,沒讓文竹插手。
文竹無奈,隻好倚靠在冰箱前,看他幹活,跟監工似的。
“估計是來給我送衣服的吧。”天氣漸涼,她當時來渝市是自己坐車來的,根本就沒帶多少厚衣服。
圖玉不再往下問,把水控幹,捏着櫻桃梗,選了盆裡最大的一顆,遞到文竹嘴邊。
這…不太合适吧?
文竹頓了兩秒,選擇伸手接過。
用嘴接那可就太不合适了。
“甜嗎?”圖玉突然湊近,似乎是想觀察她的反應。
文竹心煩意亂,根本就沒仔細品鑒嘴裡那顆櫻桃的酸甜度,隻嚼了幾下就下肚了,這會兒舌尖還留存着絲絲甜意,于是囫囵點頭,應該是甜的吧。
可能是她心态變了吧,圖玉這一連貫的動作明明就是朋友之間很正常的舉動,她卻總是想入非非,實在是不應該。
圖玉笑了起來,“那就好。”他絲毫沒有察覺到文竹微妙的變化,端着櫻桃,越過文竹先一步出去了。
客廳裡的談話已經從工作上的瑣事兒變成孩子之間的學習了。
提起這個,何虹就發愁,畢竟圖玉的成績實在是不夠看。一中每周都有一次小考,說起來圖玉還是很穩定的,每次都穩定在倒數第二,他跟何一舟難兄難弟,兩個人一個倒二一個倒一,誰也不抛棄誰。
文竹雖然起起伏伏,但卻從來沒有掉出過班級前五,最後甚至能穩定在前三名。
所以何虹和劉玲的火力就都集中在了圖玉身上,主要還是何虹說,劉玲畢竟是外人,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大部分時間還是在附和。
文竹坐在圖志才對面的空沙發上,圖玉就順勢在沙發扶手上坐下了,就在她旁邊。
何虹說的直歎氣,狠狠剜了圖玉一眼,恨鐵不成鋼啊。圖玉求饒地笑了笑,沖着圖志才擠眉弄眼,想讓圖志才幫他解圍。
圖志才看了看圖玉,又轉頭看了看自家老婆,有點怵,摸了摸鼻子,最後還是選擇當甩手掌櫃。
兒啊,咱家的生殺大權可不在我手裡啊。
老爹無能無力,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圖玉明白了,冷冷看了圖志才一眼:“哼!”就連冷哼也隻敢用氣音,生怕何虹注意到了。
文竹目睹全程,沒忍住,唇角微揚,溢出一聲低低的輕笑。
圖玉自然是精準捕捉,眼珠子一轉,把主意打到了文竹頭上。
兩個人本來就坐的極近,圖玉身體微微向後仰,後背直接就貼在了文竹肩上,衣料摩擦,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他們穿的都是何虹給他們買的家居服,同品牌同款式不同顔色,很像情侶服,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隻會認為他們是一對情侶。
先前文竹并沒往這方面想,自從想通了自己的心意後,這衣服就越看越不對勁了,真的很像一對哎。
“姐,靠你了。”圖玉聲音極低,奈何兩個人離得很近,想不聽到都難。
文竹仰起頭,隻能看到他的側臉。圖玉目視前方,并沒看她。
何虹還在和劉玲喋喋不休地說着,文竹想了一下,隻能用眼前那盆櫻桃了。“媽,何姨,吃點櫻桃吧,可甜了。”她前傾身體,把櫻桃遞到何虹和劉玲面前。
被文竹這一打斷,何虹隻好止住了話頭,文竹的面子她還是要給的,畢竟有哪個家長會不喜歡乖巧聽話成績又好的孩子呢。
劉玲的視線在圖玉和文竹之間來回打轉,面上帶笑,若有所思。安靜吃了幾顆櫻桃,才收回視線,繼續跟何虹說話:“小竹在這兒真是給你添麻煩了。”竟是把話題岔過去了。
“哪裡的話?”何虹擺擺手,“小竹乖的要死,啥都不讓人操心,有她在,我還省了不少心呢,應該是我們麻煩小竹了才對。”
圖志才也緊随其後,插了幾句話:”就是就是,小竹可省心了,還經常跟我讨教廚藝呢。”
呃…這誇的好像有點過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