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劉…劉姨。”圖玉都結巴了,瞪大了眼睛,有些手足無措。“您這背影跟我媽可太像了,不愧是好姐妹。”不過還好,他也隻是怔愣了一會兒,就能迅速調整過來,還不忘給自己找補兩句。
這可真是鬧了個大烏龍了,不止圖玉,就連文竹都意想不到,她剛才也以為廚房裡站着的是何虹來着。
兩個人身形差不多,就連發色發型也是一樣的,劉玲還穿着何虹的一套家居服,叫人想不認錯都難。
劉玲倒是沒太在意,“你媽媽身體不太舒服,我幫她煮點紅糖生姜水。”頓了會兒,似乎是想到圖玉剛才喊她的目的,又接着開口:“你要找羽毛球拍是嗎?等你媽媽醒了你再問她吧。”
圖玉擺擺手:“沒事兒,我不着急。”
至于何虹為什麼不舒服,他倒是猜到了。自從上次半夜碰到文竹生理期後,他回去就在網上搜索了女生生理期的注意事項,心裡記了下來。
“劉姨您去休息休息吧,這兒交給我。”
怎麼說劉玲也算是客人,身為人子,何虹不舒服,他覺得他還是有義務為他親愛的媽咪做點什麼的。
聽到他這麼說,沙發上正在看手機的文竹一驚,直接就是一個箭步沖了過來。
她覺得自己被何虹傳染了,兩個人都得了“圖玉一進廚房自己就心驚綜合症”,沒人在旁邊盯着,可不敢讓他進廚房啊。
看她就這麼直愣愣地沖過來了,圖玉和劉玲兩個人皆是一臉懵,不明所以的樣子。
文竹不好在劉玲面前說圖玉的那些光輝事迹,比如差點把廚房給燒了,摔碎的盤子,非洲籍貫的雞蛋,齁鹹的面條。她覺得自己要是說了,圖玉肯定不會樂意。
于是隻能生硬地轉移話題,拉了拉圖玉的衣袖:“羽毛球拍是吧?我好像知道在哪。”
跨度有點大,圖玉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劉玲眼神不經意地掃過文竹,停在她抓圖玉的衣袖的那隻手上,臉上的笑容愈發有深意:“你們兩個出去玩吧,這兒就快好了,用不上你們。”
圖玉就這樣愣愣地被文竹抓着衣袖抓走了。
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文竹肯定是要貫徹到底的,指了指陽台邊的儲物櫃:“好像被圖叔叔收到那裡面去了。”
“啊?哦。”圖玉的眼神落在自己被抓住的衣袖上,有些心不在焉。
把他拖離廚房後,文竹目的就達成了,立刻就把手松開了,一秒不多待。
圖玉的神色裡甚至帶了點意猶未盡的小失落,沒人看見。他走到文竹指的儲物櫃前,翻找了一會兒,才找到想要的東西。
“打羽毛球去?”圖玉掂了掂手裡的拍子,看向文竹。
文竹窩在沙發裡,聞言擡頭看向他,小幅度地搖了搖頭:“不了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學會了說出拒絕的話,說出一個“不”字。
“哎呀,走嘛走嘛~”圖玉拎着拍子,一屁股在她旁邊坐下。
分秒之間,他俨然換了另一副面孔,拿出他最擅長的招數——撒嬌。
文竹其實也沒有那麼不想去打羽毛球,更何況還是跟圖玉一起。她拒絕的理由很簡單:她不會。
說出來圖玉可能都不會信,這年頭還有人不會打羽毛球?
可事實就是如此,她不僅不會打羽毛球,籃球足球,甚至乒乓球,她統統不會。一是她懶,平時出門能坐着就絕不會蹲着,能蹲着就絕不會站着,比起運動,她還是更喜歡窩在家裡。二是根本沒人跟她打,沒有知心朋友,劉玲工作也忙,母女倆平時說話都少,更别說一塊運動了。
于是她打斷了圖玉的撒嬌,兩手一伸,坦然說自己不會打。
圖玉聞言卻沒有說什麼,沒有文竹想象中的驚訝或者嘲笑,他神色平靜,揚起嘴角:“沒關系啊,有哥在,哥教你。”
“我沒什麼運動天賦的。”言下之意就是說:你确定?我會讓你教到懷疑人生的。
圖玉大手一揮:“這有啥?山奈那麼笨拙的小夥兒都讓哥給教會了,現在可是打羽毛球的一把好手,你難道不比他強?”
這可真說不好,文竹沒見過山奈打羽毛球,眼下不好評判。不過她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很清晰的認知的,也許她真的不比山奈強。
見文竹神色猶猶豫豫,不肯下定決心,圖玉拉着她的胳膊,一把就把她從沙發上撈了起來:“走吧走吧,别猶豫了,有哥在,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說别的文竹心裡還會懷疑,但是說到運動這一塊,她相信圖玉還是有一手的,畢竟見過他跑步和打籃球的樣子,也許自己真的能被他教會呢。
于是不再猶豫,順着圖玉給的坡就下,半推半就地被拉下去了。
兩人沒走遠,就在樓下的一片空地上,圖玉把拍子和球都遞到文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