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希收好雙面紙牌,将指環放進貼身内袋中,開門。
“啪嗒。”
有什麼東西掉到地上了?
瑟希這才注意到,門前擺着一雙靴子。
看得出來,它是用最好的牛皮部位制作的,細膩,堅固,還經過了鞣制打蠟,一枚亮閃閃的銀質徽章鑲在側面,銘刻了文字。
是深水語。
大意為“生于洋流的勇士,用利劍捍衛你們的家園。”
這是士兵用品。瑟希現在的确很缺一雙靴子。之前的是提燈旅館的贈品,低劣,味道刺鼻,内裡早已開裂。她毫不猶豫地脫下舊鞋,把腳捅進新靴子。
......
鞋裡有東西擋住了。
瑟希蹲下身,仔細掏了掏裡面——
是一把皺巴巴的變身術卷軸。
它們卷成一小摞,每一張代表了3小時的變形時長。有了它們,任何高明的法師都無法看破你的真實樣貌,你可以自由來往城堡和巷道之間。
瑟希突然反應過來。
她望向空無一人的走廊,笑了一下。該去見凱蘭了,她想,總結昨晚的犯罪材料,還有......當面感謝這些禮物。
看太陽的位置,此時應在下午2-3點之間,充沛的光線照亮了深水城堡的每一處細節。
說實話,瑟希昨晚沒好好看清城堡的樣子。淩晨到達,再加上戰鬥疲倦,她的腦子早就是一團亂麻,睡一覺醒來更是忘的幹幹淨淨。
此時,她走到對面的陽台,擡眼望去——
深水城堡三面臨海。
隻剩一面,正對着崇高的山脈。午後,蒸騰的氣流蔓延林間,一陣陣驚鳥飛出,在湛藍的天空投下幻影。
從兩座山之間的縫隙,還可以隐約看出深水城主城區,那兒人群密集,市集林立。
-
瑟希深吸了一口氣。
這裡空氣清新,視野開闊,是個難得的觀景處。
但瑟希很快察覺,她不是第一個發現這的人。
陽台的欄杆上,胡亂堆着幾個銀盤,裡面是面包碎屑和尚有餘溫的牛骨。說明不久前也有個人在這觀景。
一群蠓蟲聞到了食物的味道,灰撲撲地飛來。可它們最多飛到陽台外,就被擋住了,像撞上一塊空氣玻璃般迅速彈開。
“您醒了?”
身後傳來輕柔的呼喚聲。
瑟希回頭,是個人類男性。和昨晚侍者一樣的着裝,不一樣的面孔。
他的身份顯而易見——城堡左翼的另一個侍者。
“嗯。”瑟希含糊地說,“那是什麼地方?”她指向不遠處的山,黑色的鳥群不停飛出。
“是戰士們的訓練場。”男人的聲音溫和,音量剛剛好讓人聽見,“除仲夏節、盾會節和月之盛宴外,每天早6點到下午3點訓練,您有需要可以前去。”
他一邊說,一邊快速收拾好餐盤,動作十分利落。
“訓練場?”瑟希不着痕迹地問,“可以騎馬嗎?”
男人:“可以,訓練場的馬匹分為三等,低等馬匹無需申請可以随時使用。”
“那麼......”瑟希想,正合我意。“晚間無人也可以用嗎?我是說......我不喜歡人多,偶爾夜間有任務,需要用馬。”
“當然可以。馬是戰士們最親密的夥伴,随時可用。您如果需要,馬廄就在訓練場的西北側。”男人回答,他始終低下腦袋,看不清神情。
瑟希:“我知道了,謝謝。你可以走了。”
男人似乎如釋重負,肩膀松了下來。他帶着銀盤,躬身離開。
“等等。”瑟希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情嗎,客人?”男人身形一凝,卻沒有轉過身。
“我是想問,凱蘭現在在哪裡?我要怎麼去找她?”瑟希開口。
男人:“她正在神殿禱告,您可以沿主路,經過正廳,會有其他侍者為您指路。”
瑟希:“好吧。”
瑟希開始懷疑眼前的人,如果說和維亞特打交道讓她有了什麼改變,那就是更加多疑。
她不肯放過任何不對勁的細節。
“我昨晚沒見到你。”瑟希直截了當地說,“你是這兒的侍者?”
“是的,我當時正在休息,由我的搭檔領你進入房間。”他想了想,補充道,“我負責白天,他負責夜間,我們共同負責城堡左翼的客卧區域。”
“客卧區域?就你們兩人?”瑟希靠近他,“工作不會太繁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