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轶之:【一共三張是吧?我全買了,照片不要外傳】
買室友照片,梁轶之覺得自己動機和理由都挺充分,一點也不心虛,最主要是,反正他有錢。
老闆和小吳抱頭痛哭。
小吳說:“我的媽呀天降橫财啊啊啊,老闆我們今天去吃頓好的吧帶上阮禾,我現在就發給他。”
老闆說:“啊啊啊是啊簡直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吃飯可以,但發照片不行。”
被按住手的小吳緩緩擡頭,泫然欲泣:“……老闆,你好狠的心,錢都不賺了。”
老闆冷笑雙手抱臂,“這種好事能輪到我們?萬一他拿來幹壞事怎麼辦?抱歉,傷害員工的事我做不到。”
小吳默默拒絕冤大頭,說老闆不讓,擡頭問:“那老闆,給我這個月的工資。”
老闆給了她一記彈腦門,“這個月剛開始兩天就惦記工資!”
還說傷害員工的事做不到,果然資本家都是把人當牛馬壓榨。
小吳舉起手機:“老闆,他說他價錢不到位可以面議,他就是x大學生。”
“他要真是學生我還是富二代呢。”老闆捋袖子,“手機拿來!這不要臉的,不把話說明白真當我給他臉了。”
小吳悄無聲息錄下老闆和冤大頭對峙的視頻,發給阮禾。
【老闆正在為了你糊成馬賽克的廢照沖鋒陷陣】
阮禾被前室友抓去陪他尋找社團,剛開學沒多久,軍訓剛剛結束,社團傳統技能“百團大戰”随之而來。
銀杏樹道旁,各種各樣的社團搭着攤順着路口直延伸到校門口,使出渾身解數勾引新生。
人山人海,烈陽高懸半空,空氣悶熱,風中都帶着高溫的氣息,熱浪滾滾。
前室友是個社恐i人,戴着厚厚的眼鏡,是個内向腼腆的老實人,每天隻會低頭學習,剛開學就捧着四級卷子做,學沒學到知識不知道,但好歹是學了。
阮禾對他的印象隻停留在每晚睡覺前翻紙張的聲音。
有一天柯少韫實在無法忍受,直接把他的書摔在地上。
“你傻逼吧,到底有什麼好看的,打擾别人睡覺了知道嗎?早那麼愛學還跟我們上一所學校?”
九點,阮禾剛從浴室出來,帶着一身水汽。和他們面面相觑。
眼鏡哥一點脾氣都沒有,和柯少韫道歉,“對不起,我複讀兩年才考上,如果不認真學可能會被退學。我從小智商就比較低,不好意思。”
柯少韫的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半夜想起來都覺得自己該死,跟個智障有什麼好計較的。
阮禾把腳邊的書撿起來還給他,譴責地看了柯少韫一眼。
“九點你就睡覺了嗎,平時十二點不是還在打遊戲。”
柯少韫思緒萬千,好半晌沒說話,坐回自己的位置冥想。
阮禾正在醞釀睡意,收到柯少韫發來的信息:【你喜歡四級這樣的白癡嗎】
阮禾隔了一會才意識到四級是誰,【……】
一秒就給别人取好外号了嗎。
柯少韫:【我知道了。其實我也挺笨的,我比四級還笨】
阮禾服氣了。
到底都是些什麼神人想出來的招數,是故意為難他的吧?
軍訓之後,到處都是膚色不均、黝黑的臉在晃,大部分社團經費不足,連椅子都沒有,席地而坐旁邊放着喇叭搖人,一手掐腰一手扇風。
像清晨的菜市場一樣,尤其被曬黑的新生,看起來格外命苦。
四級幽幽道:“他們看你的眼神如狼似虎。”
沒辦法,阮禾太紮眼了,盡管頭上卡着個灰色鴨舌帽,遮住大半邊臉,隻能看到瑩潤雪白的臉龐和線條優美的輪廓。
但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卻依舊矚目至極。
阮禾自己不覺得,“可能是社團的抓人kpi還不夠吧。”
他趁四級對一個社團感興趣去詢問時,飛快躲到樹蔭下,摘下帽子扇了扇風。
看到小吳發的信息,阮禾回她:【不要虐待老年人】
老年人正在和冤大頭據理力争。
小吳看到阮禾回的消息,笑了個半死。
嘴可真毒。
“哈喽同學,有興趣了解一下嗎?”
穿着球衣的男生遞上傳單,笑容燦爛,牙齒潔白。
下意識拒絕的話到了嘴邊,阮禾又改了口:“謝謝。”
太熱了,正好拿來扇風。
興許以為他感興趣,男生當即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介紹自己社團。
說了幾分鐘阮禾都沒打斷他,雖然也沒有更多的反應,男生一邊熱的滿頭大汗一邊感動地想:學弟真是個好人啊!
又過了幾分鐘,學弟動了動身體,不動聲色拿男生擋太陽。
學弟看了眼他,開口關心道:“渴了嗎?後面有自動販賣機。”
他好體貼…男生捂胸,眼睛都快變成星星眼。
“不用了不用了,”他擺擺手,臉龐被烈日照的發紅,“我沒關系。”
阮禾給他扇了下風,眼前這人臉紅的跟紅屁股一樣,看起來下一秒就會中暑暈倒。
“那我去了。”
反正他挺渴。
男生急忙攔住他,“别别,還是我去吧,你想喝什麼?”
付出才有回報,他一定好好勾引學弟來他們社團!!
“礦泉水就好,”阮禾矜持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