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機前人不少,等排完隊回來已經過了五分鐘。
男生急沖沖趕回去,想起看到的那張臉,忽然停住腳步整了整從人群中擠出來弄亂的衣服和頭發。
然後把礦泉水瓶蓋擰開再擰回去。
做完之後,男生羞羞澀澀地走到剛才的樹下,震驚地看到排成長隊的場面。
原先空蕩的地方隻站着個阮禾,現在卻滿當當的人,排成一條長隊。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簽售會。
男生猶疑走過去,隻見阮禾冷靜地坐在折疊椅上,脖子上被挂了個粉嫩小風扇,身旁擠了好些人在遞什麼東西。
阮禾看起來很是享受,一手舉起小風扇怼着臉吹,柔順純黑的發絲飄拂起來,露出完整面容。
他閉着眼,嘴巴微張對着風扇,這個動作顯得他有些孩子氣。
男生好不容易擠進去,阮禾看到他招招手,和另一邊給他可樂的人說;“他回來了,我真的有水喝。”
他這才發現,阮禾手上拿着一沓不薄的傳單,那些排隊的人一個接着一個給他遞傳單。
阮禾接過去,像個設置好程序的機器,一遍又一遍地說:“謝謝。”
朝他看的那一眼,含着明亮水光,又乖又委屈。
快點過來幫幫我。
這也太離譜。
男生呆呆地把水給阮禾,阮禾小聲和他說:“你坐吧,我坐的腳麻了,不坐他們又要唠叨。”
等男生坐下去接替阮禾的“工作”,阮禾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把粉色mini風扇給他,“學長,我會好好考慮你們滑雪社的!”
男生喜滋滋,果然努力就有回報啊。
直到人群中傳來一聲:“人好像不見了。”
他一轉臉才發現,阮禾早已無影無蹤,連根毛都看不到。
又過了兩秒,他想起來:他明明是滑闆社!!學弟你根本就沒好好聽他說話吧!
阮禾抛棄四級逃回宿舍,他快被擠成肉餅了,左推右捏,臉龐、脖頸延至看不到的胸前紅成一片。
他不耐冷也不耐熱,額頭浮現一層薄薄的的汗,劉海乖順地貼在面頰上。
宿舍空無一人,阮禾緊繃的神經瞬間松懈。
不想看到那倆主角。
把空調設置好溫度,從小冰箱裡翻出幾日前買的綠豆冰,阮禾舒服地叼着棒冰站在立式空調前吹風。
皮膚變得冰冰涼,低溫使人情緒穩定。阮禾皺着鼻尖,聞了聞身上,不知道是誰抽的煙,他身上沾了些煙味。
好臭。
沒素質。
嗅覺太靈敏常有這樣數不清的壞處。
不一會兒,浴室傳來小小的愉悅哼唱聲,唱的稀碎難以入耳。
熱氣彌漫,一身毫無瑕疵的雪色,經熱水一蒸,從玉雕似的皮肉裡滲透出青澀淺淡的粉調。
阮禾并沒有穿上衣服那麼瘦弱,他雖清瘦,四肢都是纖細修長的,比例漂亮極了,屁股卻有肉,身上也有些勉強唬人的肌肉。
水聲淅淅瀝瀝逐漸停息。
阮禾濕着頭發,伸手一摸,隻摸到薄軟面料。
忘記拿浴巾了。
再摸,内褲、褲子也沒了。
阮禾光着身子在浴室裡轉,他明明記得拿進來了。
誰偷他内褲了!!
奈何找遍整個浴室,絲毫他寶貝内褲的蹤迹都找不到。
阮禾抱住可憐的自己瑟瑟發抖。
怎麼辦…
真的要光着出去嗎…
萬一被看到的話呸呸呸,阮禾趕緊住腦,别瞎想。
等拖無可拖,再猶豫一會人回來,他更出不去了。
阮禾咬牙穿上睡衣。
幸好他的睡衣習慣買大一碼,寬松樣式,并不貼身。
正巧遮到屁股肉上,露出小半邊飽滿的圓潤。
身上殘留水迹,穿上衣服後更為明顯,白色易透,濕了水更為明顯貼在身上,勾勒出暧昧的曲線。
阮禾急地在轉圈蹦跶,直到身上稍微幹燥一些,終于勇敢邁出步伐。
應該不至于那麼倒黴撞上人,阮禾顫抖着手打開門,探出頭張望。
很好,一個人都沒有。
老天保佑。
阮禾一個沖刺,和進屋的梁轶之撞了個正着。
他腳下穿着拖鞋,驚恐地雙手捂前又護後,猛地一滑,根本刹不住,狠狠撞到堅硬胸膛。
弄死我算了,阮禾恨不得這一撞把自己撞死。
想死想死想死。
去死去死去死!!
勇敢的人先享受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