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咱們線下見一面,面交你總放心了吧。”
對面說了些什麼,幾個來回拉扯之後,梁轶之明顯占下風,煩躁不已地把手機一扔。
趙奕和路岐彼此意味深長地對視一眼。
“你要沒情況我倒立吃榴蓮。”趙奕說,他對榴蓮深痛惡絕,聞着味就會反射性嘔吐,對他來說已經是非常恐怖的懲罰了。
路岐跟他反着來,坐到梁轶之旁邊,“那你可小看我們梁哥哥鐵石心腸的程度了,在他眼裡隻有自己和别人的區别,估計叔叔阿姨都得靠邊。”
“你倆别在這一唱一和的,”梁轶之懶散地深陷沙發中,“一個勁瞎猜,猜不到點子上。”
“哎喲喂,”趙奕服氣了,捏着嗓子賣弄,“梁少~求求你告訴我們吧,我要是知道了,被我哥送去精神病院也能笑出來。”
梁轶之道:“滾吧你,你要不願意你哥能管住你?”他又摸回手機,對着照片欣賞片刻,“我說了沒人信,看到了嗎,我小室友的照片,不是你們猜的那些玩意兒。”
趙奕拖長聲音:“小—室—友—?”
路岐接話:“嘔,好惡心。”
梁轶之嗤笑一聲:“不信算了,沒指望你們那腦子想點正常東西。”
拜托,這世界上除了男女關系還有很多其他關系。
——是啊,還有倆男的搞在一起。趙奕高深莫測地想。
“搞笑呢吧,”路岐率先不滿嚷嚷,“明明你自己笑的一臉蕩漾,誰對室友有你那好臉色?”
“你懂個屁。”
梁轶之自己也說不清對阮禾是什麼感覺,第一次見面隻是覺得他變臉怪好笑,冷着張髒兮兮的小臉爬樹救貓,卻一而再再而三說自己不喜歡貓,有種可愛的浮于表面的矛盾:
第二次見面想着還挺有緣分。阮禾這人天生就有股淡淡的親和力,或許隻對梁轶之生效。
總之梁轶之看到他就手癢想逗上兩句,但好像看不到也不會怎樣,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歸根結底或許是阮禾這人很有意思吧。
梁轶之走出電梯,被群裡瘋狂刷屏的信息煩的不行。
這倆人都是2g網速,截圖阮禾的照片發到群裡,倆人一起發瘋。
梁轶之一手按語音,一手開門:“這大概就是我和他直男之間的兄弟情感吧。”
下一刻門被推開,梁轶之擡腳進入。
什麼…什麼男…情什麼來着。
梁轶之發誓,他起初什麼都沒看清,隻認得出勉強是個人的生物閃電般從他眼前一閃而過,然後下一秒此人莽撞非常地撞入他懷中。
雪白的、柔軟的、溫熱的,從頭到腳像是冬日裡茫茫大雪中最細膩動人的那一捧。
小腿細溜溜筆直延伸至上,膝蓋經了熱水顯露出嫩生生的粉意,和初春綻放的俏麗櫻花似的,好像瞧得久了還會害羞地蜷縮起來。
大腿根和隐約的圓潤處卻是春意外洩,飽滿的皮肉受到驚吓瑟瑟地發着顫,可憐又可愛。
叫人忍不住想摸上去看看是否和想象中的一樣軟膩豐滿。
“…… ”
有那麼一瞬間,梁轶之整個人如遭雷劈,一道白光将他放一分為二,眼前隻剩下牛乳般瑩白的色彩。
這人渾身上下都是白的粉的,一點色素沉澱都沒有嗎?梁轶之怔怔恍惚着失了神。
為什麼空氣中開始彌漫惑人幽幽的香氣,是阮禾的沐浴露還是他的體香?
世界被按下靜音,落入眼中的一切仿佛成了慢動作,唯有心髒撲通撲通狂跳的聲音以刹那間的速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快。
冷靜點梁轶之,你的心髒瘋了。
漫長仿若一生,然而在現實中僅僅是眨眼間發生的事。
梁轶之幾乎用上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反手合上了門。
緊接着耳邊響起一聲不高不低的尖叫。
到了這種關頭,阮禾竟然還有意識控制聲音大小。感謝他天生情緒穩定聲音柔和,即使毫無用處。
這是稱得上慘叫的聲音,聽起來充滿絕望和崩潰,令聽者不禁皺眉,聞聲回頭。
隻是迎接着梁轶之的,并不是楚楚可憐的美人落淚,也不是惱羞成怒的美人生氣,更不是不知所措的美人無助。
而是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從他耳側呼嘯而過,狠狠撞上門,摔到地上連滾幾圈才停下來。
“你别動!!”阮禾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帶着命令的語氣。
梁轶之哪還敢動,若是别人,他自打出生起就沒被這麼命令過——誰敢?從記事起,更是長了一身氣的人牙癢癢的反骨,别人說東他往西,别人指鹿他偏說馬。
但是此刻,反骨的梁少爺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幹脆利落地調了個角度。
他面壁思過跟個雕像似的直挺挺對着門,連砸上門掉到地上的東西都不敢看。
拖鞋很滑,撞的那一下力度不輕,阮禾都被撞懵了,差點一屁股摔地上。
一隻手紳士地托了下力,牢固地扶着他的腰,如果不是皮膚上殘留的觸感和溫度,阮禾還以為是他的錯覺。
簡直是不幸中的萬幸。
寬大的睡衣被拉扯更大,阮禾彎着腿把衣服用力扯到大腿根部,下.體嗖嗖漏風。
高難度姿勢,阮禾完全是根據本能動作,他極度緊張,絲毫沒有思考其他事情的能力。第一步嘗試内八走了下,發現難度更大并且離抽筋就差那麼一點,于是迅速決定換成正常走姿。
這時候阮禾展現出驚人的臂力,要知道阮禾可是切切實實的肌無力。衣服兩側被拉扯下來遮住重點部位。
梁轶之後腦勺的頭發絲兒動了動,阮禾宛如驚弓之鳥,咬着被熱水浸潤粉嫩的下唇,瞪大眼睛。
“你剛剛是不是轉頭了!”
梁轶之連眼睛都沒敢睜,生怕因為呼吸頻率不對被身後瀕臨崩潰的阮禾來一套軍體拳殺人滅口。
雖然他更怕阮禾惱羞成怒到哭。
他嘗試出聲,結果聲音又澀又啞,好像經曆了一場極費精力的極限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