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轶之灌了一瓶礦泉水才壓下心裡的不舒服。
太惡心了。
他果然接受不了。
早說了他是直男,都不信。
呵呵。
但心底萦繞着一股莫名的情緒,梁轶之下意識忽略不願去細想,懷着堅定的“我是直男”的認知滿意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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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轶之不經意地一瞥,不可置信地又坐起了身。
草。
這酒店浴室為什麼是透明的???
有沒有考慮過别人的感受!
伴随着水流嘩嘩的聲音,霧氣填滿整間浴室,透明玻璃裡人影被潮濕的水霧包裹着。
雪白颀長的身體,比例極好,腰細腿長,清瘦柔韌,不盈一握的腰部下陡然浮出飽滿的丘。
在霧氣缭繞下若隐若現。
梁轶之下意識垂下眼睛,偏開視線,望着虛空的一點。
然而忍不住咽了咽喉嚨,喉結輕滾,還是暴露了他内心的震動。
高溫一瞬間吞噬了他,酒精在他體内肆無忌憚地燃燒。
整個人好像被泡在溫度極高的密閉空間,從腹部開始傳出的灼燒感,身體裡有股難以言明的火,渾身都熱起來,找不到發洩的出口。
梁轶之額發半垂,眼神越來越沉,像一抹散不開的墨,在最深處充滿駭人的熱意。
他這是……
梁轶之站起身開門出去,在長廊裡罰站。
然而又惦記着阮禾喝了酒,開着門,防止他待會聽不到阮禾的聲音。
*
算了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梁轶之回了屋。
剛走到玄關,浴室裡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動靜,盯裡哐啷響了能有好一陣。
梁轶之萬千的思緒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人還沒徹底清醒身體就往浴室跑。
“阮禾!你怎麼了?”
梁轶之推開浴室的門,臉上充滿急切和擔憂,焦急地:“是不是摔着了?”
阮禾暈暈乎乎蹲在地上,手邊洗發水沐浴露之類的東西散落一地。
他身上□□,悉數暴露在梁轶之面前。
梁轶之:“……”
他木着臉咽了下口水。
皮膚很白,幾乎白的發光。眼尾暈染大片的紅,鼻尖因為酒精和熱水的緣故也泛着粉,像被人欺負了一樣。
水潤的眼睛盡是茫然之色,明明該是妩媚多情的狐狸眼,卻由于眼尾的弧度顯得圓潤清純。可上目線輕輕一勾的時候,又透出幾分惑人的媚意。
“梁轶之,你進來幹什麼?”阮禾眼睛裡凝起水霧,聲音也像泡在水裡,他不大清明的腦子被熱氣一蒸,更無法思考了。
梁轶之沒有說話,視線掃過他的臉。
“你自己感覺不到疼嗎?”
梁轶之慢慢走過去,蹲下身和他平視。
阮禾像是認真感受了一下,然後才覺出疼痛似的,嗚咽了一聲,“好疼。”
他眼睫濕潤,淚水毫無預兆又争先恐後從眼眶中滾落,從喉嚨中發出幾聲無措的哼哼唧唧。
好難受。
梁轶之第一次見他哭,本就擔心的心思更不知該怎麼,手足無措,哪都不敢碰。
阮禾的精神随着時間過去而開始慢慢渙散,唇齒間的氣息燙得灼人,他隐約感受到面前有個涼爽宜人的物體。
随着男人動作,他張開嘴巴,露出潔白的齒間和洇紅的舌。
輕輕咬住男人靠近的手指。
他在唇齒間不斷碾舔,梁轶之臉色紅了個徹底,好半晌憋出一句。
“阮禾……我手太髒了,先放開好不好?”
好像在安慰小嬰兒似的。
最後梁轶之以别扭的姿勢抱起阮禾,又不能占他便宜,又得給阮禾重新洗澡,梁轶之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他身上濕透了,緊實堅硬的腹肌緊貼着衣服,阮禾覺得硬,不樂意讓他抱。
梁轶之狠下心輕輕彈了下他腦門,極度無奈了:“别亂動行嗎,小心摔着,最後疼的還是你。”
阮禾醉意上頭,打了個哈欠,悠閑無辜地閉上了眼睛。
梁轶之還能怎麼辦?
大少爺第一次照顧人,跑前跑後,給阮禾刷牙洗臉,“别咽,要吐出來。”
“對,真乖。”
然後裹上浴巾擦幹淨吹頭發。
風太熱被阮禾扇了一巴掌。
梁轶之趕忙調低溫度,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随後把阮禾放到了床上,拿出手機搜還有什麼遺忘的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