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變得有些奇怪了。
“現在可以了嗎?”拉維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咳,差不多了,休息吧。”
拉維點了點頭,因為按揉,肚皮上的紅花油其實幹了不少,他直接将衣服拉下,伴着紅花油鑽入了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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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十五天,同樣的氛圍沒有再次出現,這讓拉維安心了不少。
他還是會在換完繃帶後,藏到廁所吃掉伊戈的血,隻不過從找回藥的那天,甜味就不再純粹,那些繃帶會帶着苦澀鑽入味蕾。
第一次嘗到苦味的時候,拉維差點吐了出來。而且那個味道會一直留在舌底,他适應了很久。
現在如今,他能很好的區分甜和苦了。
伊戈的血是甜的,藥是苦的;隊長留下來的糖果是甜的,燒糊的飯菜是苦的;牛奶是甜的,咖啡是苦的。
但牛奶咖啡卻是好喝的,味道真的是一個神奇的東西。
今天伊戈該拆闆了,好吧,其實早該拆了,但“主治醫生”拉維準備多學習學習再拆,于是就拖到了現在。
“别緊張。”伊戈知道拉維一拖再拖的原因,但他原諒了,畢竟小慫包。
面前人絕對會意錯了,他并不是害怕會出醫療事故,而是……
拉維咽了咽唾沫,對伊戈的食欲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有些東西,你品嘗多了,便會覺得膩,但對伊戈的食欲不同,他品嘗了數次,卻還想要更多。
這十幾天他隻是嘬一點繃帶上的血迹,可現在他想要更濃烈的,更能滿足的東西,這樣強烈的欲望讓拉維失控,有些時候他都覺得自己不像自己。
他怕的是……出了醫療事故,他會直接趴在伊戈身上,瘋狂地舔舐他的傷口,吞掉他流出的溫暖的滾燙的血液……
拉維面無表情,但大腦内的所思所想逐漸偏離,他現在已經習慣了,習慣了自己如此變态的想法。
但很快,他會恢複正常,批評着剛才的所思所想。
這太失禮了,也太不正常了。
甚至跟外面的喪屍沒什麼區别。
這段時間,他的思維嘗嘗被這樣入侵,甚至到了愈演愈烈的地步。
有幾天晚上他甚至根本睡不着,聞着伊戈的味道,胃裡像着火,精神狀态甚至到了瘋魔的地步。
他會小心翼翼地湊到味道最濃烈的地方,輕輕地嘬吸着伊戈脖子後面的腺體。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他不想傷害伊戈。
晚上伸手不見五指,但他通過舌頭知道了那處的長相——伊戈的腺體上有道很深的劃痕,邊緣參差不齊,不像是用銳利的武器割傷的。
他不清楚伊戈知不知道,所以總是很心虛,總是很聽他的話,總是很乖巧。
拉維正在拆木闆,他擡頭看了伊戈一眼,兩人湊得有些近了,拉維甚至能聞到他早上才用過的須後水的味道。
這十幾天,拉維一直在食用血液,也一直能聞到味道,但冬季能感受到的味道很少,拉維認識的味道并不多,須後水是其中之一。
伊戈其實很講究,就算手臂受傷,處于末世之中,也會每天刮刮他的胡子,把自己弄得很精神,跟飽受食欲摧殘的拉維比起來,拉維更像是那個久病初愈的人。
小心翼翼地拆掉木闆後,那些想象中會發生的事情并沒有發生,拉維松了一口氣,用毛巾擦拭伊戈就不見光的小腿和手臂。
“先去找物資吧。”伊戈接過拉維手中的毛巾。
這十幾天來,伊戈都在聯系白晨,因為對講機的局限性,聯系不上并不意外。
所以尋找物資度過嚴冬成了重中之重。
“要不去糧站看看吧。”拉維道,這幾天他跟伊戈分析埃裡克地圖,圈了好幾個可能有物資的地方。
糧站是最近的地方,也是诶裡克最大的糧食交易市場。
門外的積雪已經到了深積雪的程度,兩人不能使用交通工具,隻能純走過去。
一來一回消耗的時間和體力更多,所以……兩人打算過去就先不回來了,要回學校也得等到開春再回。
“五天後出發吧。”伊戈道,他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拉維,“怎麼了?”
“我擔心過去也沒物資……”拉維皺眉,但也想清楚了,“但我們躲在這裡也是等死。”
早在幾天前,拉維就偷偷跑到集市上找物資,卻發現了密密麻麻成群結隊的屍群。
回來後被伊戈罵了好一頓,但也算偵查成功,兩人在地圖上将集市劃去。
“如果過去又發現屍群……但沒有辦法。”拉維不斷給自己打氣,“不拼一把,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沒事的。”伊戈用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拉維看他用的是右手:“怎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伊戈搖了搖頭,活動了一會兒手腕:“收拾東西去吧。”
這幾天,拉維和伊戈把教職工宿舍再次搜查了一次,從裡面找了兩個大容量背包,一些雪地出行的工具,拉維甚至在某個教職員的床底找到了一箱軍用壓縮餅幹。
趕路的幹糧算是有了。
五天後,拉維和伊戈在醫務室寫上了一張紙條,如果海蝸牛小隊成員來學校找他們的時候能知道兩人的去向。
伊戈和拉維裝備妥當,伊戈拉開房門:“出發吧。”
拉維聳了聳肩,自己的背包要比伊戈的輕上不少,他踏入雪地,前去追趕伊戈。
“你背得重,小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