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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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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是飛吻,飛吻飛吻。

“出去旅旅遊是好事,不像我爸,整天悶在家裡。”江桢開了門,宋柏跟進去,回江起山家本來就跟回自己家沒什麼區别,鞋櫃裡甚至至今還有屬于宋柏的一雙拖鞋。

客廳關着燈,空空的。餐桌上擺着飯菜,冷了也沒收回去,大概是預備着江桢如果晚上回家,熱熱就可以吃。江起山夫妻是真的做到了把他當親生兒子養。

書房亮着燈,聽到了動靜,江起山從裡面出來。他年逾六十,頭發花白,但人依舊很精神,眼尾的每條褶子都透着精幹,見宋柏來了也隻是一點頭:“回來了?”

宋柏叫了聲“師父”,江起山又點頭,沖他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江桢從杯架上拿宋柏常用的那隻杯子,順手按亮客廳燈,餐桌上留的菜是糖醋排骨,他就直接用手撚起一塊吃着,等着水開,對宋柏說:“你們說話,一會兒把水給你們送進去。”

宋柏進了書房,江起山就在身後把門關上了。書房不大,老式木桌和配套的椅子上面擺滿了照片,抽空了的相冊放在地闆上,看來江起山是在整理老照片,隻理到一半。

江起山說:“老康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查案查到了林台坡。你知道了?”

其實宋柏心裡也明白江起山叫他進來要說的是什麼事,點頭道:“知道了,知道得……有點晚了。”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連你都被瞞到現在?”江起山歎了口氣,“你看了卷宗,應該知道當年這在林台坡那麼一個小地方是多麼慘烈的案子——半夜闖進人家家裡,持刀滅門,又涉及邪教。從現場的出血量來看,女主人大概率是活不下來的,隻是沒找到屍體,所以才判為失蹤。他那條命是僥幸撿回來的,就因為這個,當地福/利院才會同意跨省領養,他們的意思是這個孩子走得越遠越好,越遠就越安全。你當時也是個孩子,就算知道了,你能幹什麼?”

替他找到兇手,替他報仇?這案子冷了二十年,就算是如今做到支隊長位置的宋柏,也很難保證可以順利偵破。

“别怪江桢。”江起山拍了拍宋柏的肩,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掌心的繭和疤構成的粗粝觸感,“是我讓他不要和任何人說,他剛來這裡的時候經常寫錯自己的名字,我用了一些……辦法,讓他盡量忘了邊柳這個名字。”

宋柏敏銳地從師父的話中捕捉到一絲内疚,他很想知道什麼辦法可以讓一個小孩短期内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但他沒有問。

“他是我的兒子,一個苦命的孩子。”江起山凝視着宋柏的眼睛,宋柏發現,師父那一向嚴厲的眼睛中竟然帶着些許懇求,“你是他唯一的朋友,你們之間不應該有任何罅隙,能不能向我保證,不管發生什麼,哪怕你們之後不再是朋友,永遠不背棄江桢?”

這話說得太重了,好像江起山父子隐瞞的不止林台坡的一樁舊案而已,江桢做得再過分也不過是轉學之後斷了和他的聯系而已,要做什麼才會談得上被“背棄”?宋柏覺得自己仿佛觸摸到了名為江桢的冰山的一角,卻在無意中發現暗流的更深處隐藏着更龐大、更神秘的東西,江起山是個性格直接的人,他從未像今天這樣,讀不懂師父表情的含義。

他神色未變,語氣自若:“我知道,師父。我沒怪他,隻是覺得我這個做哥的有點不夠格。”

江起山說:“答應我。”

宋柏隻好鄭重道:“我答應您,永遠不背棄江桢。”

江起山這才移開目光,拾起椅面上的照片,這個低頭的動作令他顯得格外衰老,他把宋柏按進椅子裡:“我去拿水,你在這兒坐。”

宋柏于是顧自看起那些照片,大部分拍攝于江起山夫婦年輕的時候,地上的相冊有點礙事,他把它們撿起來放在飄窗上,一張紙片,随着他的動作從相冊中滑落出來。

他拾起一看,原來是一張舊照片。很舊,雖然是彩色照片,但畫面已經發黃,邊緣卻很光滑,看起來被保存得很好。照片上是年輕的江起山,看起來二十出頭,穿着當時的橄榄綠制式警服,站得很挺拔。旁邊還有一人,勾着江起山肩膀,黑白分明的眼睛笑得彎成柔和好看的形狀,一頭黑短發被風吹得往後抿,即使畫面模糊也不難看出這人的英俊,顯得身邊的江起山異常遜色。

這人也是一身警服,如蓬勃的松柏意氣風發。這大概是江起山的同事或同學,可宋柏印象裡,跟在江起山身邊的那幾年,他從沒見過這個樣貌的中年人。

他翻過照片,背面一行遒麗的藍黑色鋼筆字:江起山,夏飛光。

夏飛光。他在心裡記住這個名字,确信自己沒見過這個人。這分明是個來自遙遠年代的陌生人,可他卻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

不是曾經見過面的那種熟悉,更像是他剛剛見過類似的臉,或擁有類似氣質的人。

宋柏盯着那張照片,隐約就要念出一個名字,這個人長得就像……像是——

“阿桢!”

屋外一陣防盜鐵門輕響,是去外面跳舞的紀慧竹回來了,正在招呼江桢過去。宋柏擡起頭,門正巧被江起山從外推開,不知為什麼,他像看見了不應該看見的東西一樣,忙把照片遞了上去:“您有張照片掉了。”

江起山好像沒想到這張照片會出現在這裡,低頭的刹那,他感慨萬千般擡了擡眼皮,宋柏知道,這是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叫夏飛光的人。

但那表情隻是轉瞬即逝,江起山把熱茶放在桌上:“時間還不晚,陪我下一盤?”

此時此刻,外間客廳。

紀慧竹心疼又埋怨地摸着兒子受傷的右後肩,隔着短袖,她隻能摸到厚厚一層紗布:“你那麼拼命幹嘛,啊?你鄭阿姨和我說的時候吓死我了,你知道長甯河一年淹死多少人?”

江桢已經比她還高,和她說話時需要微微低下頭遷就她,這個孩子一貫乖順而溫和,手指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沒關系的媽,醫生都說了隻是皮外傷,過兩天拆了線就好了。”

他頓了頓:“做我們這一行受傷是難免的。”

——做我們這行,受傷是在所難免嘛,你就别擔心啦!

那一瞬間仿佛時光在她身上流返,一道清朗的聲音落入已經不再年輕的紀慧竹耳畔,她擡起頭,看着江桢。

“阿桢?”“哎,媽。别擔心。”

同樣黑沉的眼睛令她感到恍如隔世,她聽見那如流水輕撞玉石般好聽的聲音繼續說:“如果我以後有了孩子,一定要給他取名為‘桢’。”

“桢,那就是夏桢了,有什麼說法嗎?”少女的她笑着問。

那道聲音也在笑:“書上說過,桢,硬木也,冬不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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