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啥關系?”
甯遠以為自己聽錯了,“龍飛?司沉?這咋查啊?”
八竿子打不着的倆人。甯遠疑惑撓頭,“你是指……”
“不,調查一下龍飛和司沉的基因,看看有沒有可能有什麼關聯。”葉展面無表情道,“我知道這麻煩。但……我提議還是查一下。”
“……好吧。”甯遠不是很懂。翻他一眼,還是照做撥了支隊的電話。
雖然不知這人又在想啥,但甯遠其實打心底還是相信他的——隻是甯遠總覺得他肯定有不少事瞞着自己。
他有點不爽,“滴”了聲電話接通了,他沒好氣地沖對面道:“冷隊,葉老師讓你們——哦不,你不是冷隊啊,那你叫技術隊去驗一下龍飛和司沉的DNA。”
“有個神經病,說這倆人可能有關系。愛信不信。”話畢甯遠就挂了電話,一句也不想多說。
葉展失笑,看着甯遠那張臭臉,一時心軟覺得該哄哄他,伸手語氣輕柔道:“過來。”
甯遠看他一眼,不為所動,“幹嘛?颠公。”
“我冷。”葉展回報以溫柔無比的微笑,“抱我一下。”
聞言甯遠狠狠愣了一下,收手随後道,“我給你把空調開高點兒。”
“不要,你過來就可以。”葉展說,“我……傷口很疼。”
甯遠沉默着看他,還是不忍心拒絕,冷着臉走了過去,身體僵硬地輕抱了葉展一下。
“剛那人的意思好像是,冷藤出外勤去了帶着支隊忙着查監控,分局更是沒閑着,跟段清也查證去了。龍飛的屍體在分局,你要驗他倆DNA,估計沒那麼快。”甯遠想了想說,“不過這事我可以去辦。”
——痕檢本來也是法醫的工作。這兩個月每天跟着這個卷王到處出外勤,幹着刑警的活兒,甯遠都快忘了自己是個法醫這事。
“你剛說剛那人?誰?”葉展問,“支隊上下還有你不認識的人?”
“司沉的報告倒是出來了。我先到局裡去一趟把司沉的DNA報告取了,然後直接到分局去,在那兒驗也行。”甯遠在看手機,沒注意聽他的疑問。
葉展剛要點頭同意,突然之間甯遠換了種眼神,警惕地看他:“但是你得跟我保證,老老實實在醫院待着等我回來,不許發癫。”
“好好好,”葉展連聲答應,看着甯遠那副如臨大敵的表情他覺得好笑,“什麼發癫……我在你眼裡現在是那麼沒信用的人麼?”
甯遠冷哼一聲,懶得理他。直勾勾盯着他道:“你保證。”
“我保證。”葉展舉起雙手,真誠地看着他的眼睛。
甯遠點頭,給分局打了個電話。
“吃飯了麼?”葉展看看時間,擡頭問他,“想吃什麼?我點外賣。”
甯遠看着他的傷,“你現在又吃不成。”
“我說你。給你點。”葉展笑笑。
“不用了,我一會去分局食堂随便吃點。我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做了檢驗就走,到時候叫分局的法醫把結果發給我就是了。”
說着他起身,走到門口又警惕回頭,再三強調:“你保證的啊,不許亂跑。”
“行行行,趕緊去吧。”葉展哭笑不得,看向窗玻璃上的水漬,“帶把傘别忘了,外面在下雨。”
-
甯遠剛把門關上,就看到了方才那個護士,正和葉淨月在不遠處談話。
甯遠遲疑兩秒,還是朝他們走去。
“……說起來是他自己活該。本身就因為長期吃藥胃不好,那天他還吃了帶辣椒油的……”
遠遠的聽見葉淨月這句聲音不大的話,甯遠頓時皺起眉,加快腳步走上前:“小葉你說什麼?”
“什麼時候的事?他在哪吃的?”甯遠質問道。明明最近這些天,葉展都沒離開過自己的視線。
葉淨月本來背對着病房的門壓根沒看到甯遠,突然聽到甯遠的聲音吓了一跳,沉吟兩秒,道:“忘了哪天了。總之我叔他說想吃明月茶樓的豆皮,我就給他拿去了。”
甯遠頓時深吸一口氣。“你不知道你叔不能亂吃東西麼?你……”
本來還想罵他,但想到這姓葉的和葉展一個德行,還是作罷。他轉頭看向護士,剛要說話她先發話了:
“我看過病人的病曆。接受移植已經兩年了。理論上來說不會身體各方面情況這麼差。”
聞言,甯遠和葉淨月同時沉默了。
護士看着他們,繼續問:“他是在淮口做的手術。我們這裡隻有他的基礎病曆,但我看了一下化驗單,他各項身體指标問題還是挺大的。”
倆人依舊不接話。護士臉一沉:“聽你們說話,病人是市局刑偵支隊的。我個人建議,他的身體狀況承受不了刑偵這樣的工作……”
半晌,葉淨月終于先歎了口氣。發話:“沒事兒,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