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成微愣片刻,對杏花點了點頭,敲了敲門,進了房間。
杏花看着進了屋的鐵成,端着盆去了廚房,從鍋裡舀了些熱水,端着盆回去時被一個胖胖的身影攔着。
“杏,杏夫人。”
杏花看着面前磕巴稱呼自己為夫人的鐵牛,強壓着嘴角揚起的笑:“鐵牛哥,你還是叫我杏花吧。我這身份可稱不得夫人。”
鐵牛點了點頭:“杏,杏花,她,她她還好嘛。”
“這兩日我都沒見到她。”
“哦。”
杏花看着轉身要走的鐵牛開口叫道:“鐵牛哥,你們不合适。”
她說完這句話,鐵牛隻是站在原地僵了幾秒就走了。
杏花看着他執拗的背影,歎了口氣,剛要走,餘光卻發現一摸熟悉的身影,端着盆走出了月洞門,悄悄的站在牆外趴着耳朵聽。
路過的錢仗看着他倆剛才的對話,眼中滿詫異,他以為杏花回哄騙鐵牛将她的好姐妹俏娘娶回家,卻沒成想是直接坦言阻止。她貌似也沒有外面傳的那麼不堪?不然縣令大人也不會收了她。
忽然,感覺有人捅了捅他的胳膊肘,側頭一看是小段,隻見他眼神猥瑣的看着他,問道:“錢大哥,這倆人怎麼回事?孤男寡女背着大人夜半私會?我看着這倆人。”
“啪” 寂靜的夜裡回想着清脆的巴掌聲,小段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憑啥打我?”
錢仗陰狠很的瞪着他:“我兄弟的脾氣我最清楚,再讓我聽見你跟個娘們似到處扯長舌,我就把你舌頭拽下喂狗。”
小段捂着腫痛的臉憤怒的看着錢仗:“我看你就是吃不得葡萄饞葡萄酸,看着鐵牛那麼個慫蛋子都能得到小鸨子的勾搭,你難受。”
“你放屁,那個女人就算脫衣跪地求我,我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忽地,一盆熱水從天而降,将他二人燙得大叫,杏花也跟着尖叫。
她一邊叫一邊哈哈笑着走到錢仗和小段面前,看着被熱水燙得跟紅蝦子似的二人,滿面嘲諷:“怎麼着說啊,為何不接着說,你們今日要不說出來我跟誰勾勾搭搭糾纏不休,我定把你倆的眼珠子扣下喂給富貴。”
渾身冒着熱氣的小段脾氣也上來,開口怒喝:“我與錢仗剛才分明看的真真的,你纏着鐵牛,鐵牛不想搭理你轉身就走,你還犯賤把人叫住,鐵牛兄弟根本就不上你的當,我定要禀告林大人,讓她将你這個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的女人關進大牢。”
“哦,是嗎。”
一襲清冷随風随雪的聲音傳來,林昭謙站在杏話身後,平靜的看着小段與錢仗:“你們方才看着她與鐵牛糾纏不清,怎麼個糾纏不清法?”
小段搶先開口:“大人,我這雙眼睛看的真真的,她叫鐵牛為鐵牛哥。”
杏花直接跪地:“大人,我叫鐵成也是鐵大哥,不信你可以問他。”
林昭謙回頭看了看鐵成,鐵成雙手抱拳:“回大人話,杏花未成您的人之前,與我兄弟就相識,因為叫習慣了所以一時半會才沒改口。”
林昭謙将視線又移到錢仗臉上,錢仗急忙說道:”回大人話,方才杏花和鐵牛相遇兩人寒暄幾句,鐵牛走的時候,杏花喊了他一聲,勸說鐵牛和那人不合适,鐵牛想了想什麼也沒說就走了,并無小段口中的私情勾搭一說。
小段瞪着錢仗惱怒道:“呸,你當然像着你自家兄弟說話,你怎不同大人說,你方才說就算杏花那賤貨脫下衣服求你,你都不會多看她一眼。”
聽着他的話,錢仗低下了頭,鐵成錯愕的看着錢仗,林昭謙蹙眉,視線掃過杏花,杏花望着他,眼睛裡發笑仿佛對他說:“你看,他們就是欠潑。”
林昭謙怒斥:“鐵成,這就是你管教的手下。”
鐵成急忙走向前,對着林昭謙低頭拱手抱拳:“大人,卑職禦下不嚴還請大人責罰。”
“衙役錢仗和段二夜裡當值玩忽職守,懲處十個大闆,總役鐵成管教不嚴,十五個大闆。”
鐵成:“是,屬下這就去領罰。” 轉身看着錢仗和小段:“跟我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