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幸災樂禍的看着他們三人的背影,笑嘻嘻的站起來。
“跪下。”
她隻好又跪下。
“哪裡錯了。”
她低頭撇嘴,擡頭時眉眼乖巧:“回老爺的話,妾不該用熱水潑縣裡的衙役,但是老爺方才囑咐妾做事有度,妾在熱水裡面摻了涼水,妾試過後才潑他們的。誰讓他們誣蔑妾,說妾和鐵牛哥不清不楚,還借機羞辱老爺。”
林昭謙看她這副裝乖的模樣,冷笑一下:“你不是孤兒嗎,何來的兄長?你以為潑了一盆熱水便能換來他們的恭敬懼怕?真是愚蠢至極。”
“是妾蠢笨。”
林昭謙淡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杏花站起來,揉了揉發麻的膝蓋,撿起摔遠的空盆,嘴裡嘟囔:“真得做個護膝,自從跟了這個狗官今兒一天跪兩回。”
她端着盆子重新舀了一盆熱水又摻了些井水端回屋,倒入足盆裡一半。
她看着正在看書的林昭謙:“老爺,水打好了。”
林昭謙不吱聲繼續翻書。
杏花腹诽:“這狗官又抽什麼瘋?”
她無奈的将棉帕放入熱水中,撈出輕擰送到他的身旁:“老爺,擦擦臉。”
林昭謙放下書,奪過她手中帕子,走到盥(guan)架 【洗臉架子】旁,重新打濕帕子彎腰洗臉,刷牙漱口。
杏花端着足盆,拿個小木凳坐下給他拖鞋洗腳,忽地,又将自己的鞋襪脫去,放入腳盆裡,他不發一語的看着,她瘦小的腳搭在他細長的腳上,沒入熱水中。
“嘻嘻,老爺您的腳好大。”
林昭謙看着圓圓的臉上陷下去的酒窩,輕嗯了一聲,擡手去戳她的酒窩。
低頭洗腳的杏花一愣,瞪着大大眼睛看着他:“?”
“杏花,老爺我喜歡身材豐腴的人。”
杏花錯愕的看着他,呆呆地點了點頭。
他收回手,拿起幹布擦了擦腳,遞給她,她接過也拿着幹布擦了擦腳,将洗腳水潑到門外,又回來端着臉盆去了廚房洗臉。
這一路上她的眼神空洞呆滞,想着他的那句話,杏花老爺我喜歡身材豐腴的人,難不成是想讓自己吃胖一些?她擡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酒窩,似乎上面還殘留着他的餘溫。
她輕拍了拍自己臉:“想什麼呢,那個狗官能按什麼好心,就是看着自己太瘦,怕同僚看着笑他吝啬小氣,連個女人都養不起。”
“喜歡豐腴的,還想讓我吃胖些,說的好聽,一分銀錢都不給我,拿什麼東西吃飯,張着嘴喝西北風啊,狗官。”
杏花端着盆回了屋,看着還在看書的林昭謙,她安安靜靜的脫下衣裙放在衣架上,上了床榻,眼睛看着跳動的火苗,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老爺,夜深了,晚上看書熬眼睛。”
“嗯。”
林昭謙放下書,起身向她走去。
她看着他逼近的身影,不知為何臉有些發燙。
忽地,隻見他掏出一根金閃閃的東西,亮的她眼疼,心更疼,那是她獻給他買命的金條。
他眼神幽深的看着她:“你說有個想法?說來聽聽,若是能打動老爺我,這根金條就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