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解釋姓氏的時候,說你套用了母姓,這個說法不會穿幫吧?”漆宴有些擔心這個問題。
“當然不會……”
戴雲空自信滿滿地回答到一半,瞟到後視鏡裡漆宴疑惑的眼神,一秒改變語調道:“會不會呢……?”
“是你信口胡謅的?”漆宴平靜地問道。
“哈,是吧。”戴雲空幹笑一聲說道。
他胡謅什麼了他,他媽可不就是姓戴嘛。
“算了,嚴峥應該沒有對你的身份起疑心,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上門質疑了。”漆宴歎了口氣說道。
“嘁,一個劈腿的渣男怎麼有臉呐。”戴雲空為漆宴感到不平,嫌棄地說道。
漆宴聞言垂下眸,他和嚴峥當年或許确實有在一起的理由,但現在一切如過眼雲煙般不複存在。他不是那種沉浸在過去的傷感中走不出來的人,反倒是重擊嚴峥能給他帶來實打實的爽感。
“那不重要,吃飯去吧。”
他說着,将車子沿街邊停下,帶着戴雲空走入一家茶餐廳。
“别看這家店店面不大,他們家的點心和鮮蝦雲吞味道很好,你可以嘗試一下。”
服務員為他們領座時,漆宴向戴雲空推薦道。
“真的嗎?”戴雲空沒什麼出息,一聽這話嘴裡立馬分泌口水。
吃這方面他還挺信任單主的選擇,畢竟單主做飯那麼好吃,味道上肯定很挑剔。
兩人落座,各自選定餐點,服務員順嘴問道:“請問有忌口嗎?”
戴雲空還沒有回答,漆宴先行回道:“所有的菜都不要放蔥,謝謝。”
“咦?”戴雲空驚訝地擡眼看他。
單主怎麼知道他不喜歡吃蔥?
“有什麼好奇怪的。”漆宴輕瞟他一眼道:“次次吃飯的時候挑蔥,以為我瞎了看不見是吧?”
“嘿嘿嘿……”戴雲空尴尬一笑。
虧他為了不被教育挑食,每次都小心翼翼地避開單主視線往外撇,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漆宴懶得跟他計較這些小把戲,他單手撐着腮,直勾勾地看着戴雲空問道:“我剛才說我很滿意你今天的表現,所以我準備滿足你一個願望,你有什麼想要的,或者想做的,可以随便提。”
“想要的?”戴雲空聽得一頭霧水,“For example?”
“什麼都行,ps、手機、pad,或者想去哪裡玩?任何你想要的禮物,隻要你不提要房要車,我都可以滿足。”漆宴大手一揮表現得格外闊綽。
“哦~~~”戴雲空拖長聲調表示聽懂了,并且迫不及待地要提出自己的需求。
“那我不要上班了,我申請在家裡睡覺。”他興奮得直搓手。
漆宴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這小子背後欠了一屁股債,偏偏自己毫無意識,一點上進心都沒有,連他都忍不住替他着急。
“這個不行,換一個。”他不留情面地拒絕了。
“不是?你剛才自己說隻要不是房車,什麼要求你都可以滿足,你就這麼說話不算話?”戴雲空不服氣地吱哇亂叫。
“我問你要什麼,沒問你不要什麼。”漆宴扶着額強行辯解。
“那我換個說法,我要一天睡十二小時。”戴雲空迎難而上。
漆宴放桌上的手瞬時收緊,指關節發出“嘎啦嘎啦”的怪響。
意識到不妙的戴雲空立馬閉嘴,繃着的臉依然不肯退縮。
就在這時,端着盤子前來上菜的服務員緩和了兩人間緊張的氛圍。
戴雲空看着面前清白點翠的雲吞陷入沉思,他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想說些什麼,想想又算了。
不就自己挑嘛,也沒多大事,他早就習慣了。
他正拿起筷子準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漆宴叫停了他的動作。
“小姐,我剛才點單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不要放蔥?”漆宴語氣有些冷,帶着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是嗎?應該是廚房沒有看到備注。”服務員回應道。
“算了,我就當你們不小心,給我換一碗。”漆宴伸手勾過戴雲空的碗往桌邊推。
“诶?”戴雲空見狀迅速看了服務員一眼,連忙說道:“沒關系沒關系,一點點蔥,我也可以吃的。”
“給我換了。”漆宴瞪了他一眼,不依不饒道。
“哎呀,一點點沒事的,不用換了。”生怕麻煩别人的戴雲空試着打圓場。
漆宴一個眼刀過來,眼神裡仿佛寫着:現在隻是罵她,你再說一個字就連你一起罵。
戴雲空一陣瑟瑟發抖,原本不融洽的氣氛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餐後的車裡,兩人依然沒有對話。
直到兩人回到家,戴雲空回房間前才鼓足勇氣對漆宴說道:“那個願望我暫時保留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他擔心跟單主冷戰,給他蒙混過關痛失福利。
漆宴還沒來得及反應,戴雲空就腳底抹油溜了。
回到房間裡,他打開記事本,接着先前的文字寫道:
吸血鬼,就知道壓榨勞動力,随後在旁邊畫了一個吸血鬼的小人。
畫完他用筆蓋戳着下巴,思考幾秒後又寫道:但是做飯很好吃,抵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