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還沒等鄭黎反應過來,對方的長刀已經迎面而來,他同樣拿起來刀想要與之抗衡。可對方的攻勢太過猛烈,他手中的長刀竟是直接裂了開來。
手中已經沒有了武器,鄭黎此時沒有半點反抗之力,可回春卻突然停手。
他疑惑地擡起頭看向對方,似是不解對方為何突然停手。
這時對方扔來一把長劍,語氣平淡可其中帶着一絲敬意與歎息:“你自裁吧。當年你既然能出手救助為洪水所困的百姓,心中自然是有俠者風範,我平生最敬佩這樣的人。”
“可惜我聽命于朝廷,不能親自遊曆江湖。”少年的語氣之中帶着一些遺憾,随後語氣一轉,“雖說你後來的行為不過是聽命于人,但你應該為死在你手中的無辜性命忏悔。”
鄭黎沒有猶豫,拿起長劍劃過自己的脖子。鮮血從傷口中滲出,月光照着銀白色的劍身上,更顯鋒利,鮮血染紅了長劍。
鄭黎也漸漸沒了呼吸,倒在了地上。回春看着地上的屍體,有些惋惜:“昔日江湖赫赫有名的寒霜刀客最終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随後對着旁邊的影龍衛吩咐道:“把他的屍體帶下去,好生安葬。”
兩名影龍衛稱是,上前将他的屍體帶走。
回春拿起自己的長刀,将刀抗在身上,對墨玉感慨道:“真是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啊。”
墨玉見少年心中感慨,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打趣道:“你這小小年紀,還感慨起來了。”
回春心思細膩,自然能察覺到對方無聲的安慰,沒有繼續感懷,向城門的方向走去:“走吧,去城外迎接陛下。”
墨玉一把拉住他,回春滿臉不解地看向對方。“不是說去城外迎接陛下嗎?”他開口詢問。
墨玉沒有解釋,拉着他朝城中走去,那裡是京中權貴府邸的所在地。
見墨玉不搭理自己,回春小聲抱怨:“哼,故弄玄虛的家夥。”
随後二人來到了一處奢華的府邸,府邸門前的兩座石獅子彰顯着主人家的富貴,牌匾上“韓國公府”四個大字甚至是太祖皇帝的禦筆。
回春見目的地是韓國公府有些激動,興奮地說:“陛下終于決定對韓國公府下手了?”
語畢,他躍躍欲試,拿起手中的長刀想要一刀劈開這韓國公府的大門。見狀,墨玉連忙攔住他,“你小子也太虎了,這可是一品侯爵的府邸,怎麼能随便動手。”
回春有些失望,撅了撅嘴道:“既然不讓我動手,那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他向來喜武,平日裡最愛與别人切磋,所以剛剛面對鄭黎時才會心生惋惜。
墨玉十分清楚他的性子,出口穩住他的情緒:“沒說不讓你動手,這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回春和長夜等人一樣,滿心隻有修煉,對各種謀算一竅不通。他并不懂什麼樣的時機才是動手的好時機,但他知道以大局為重,不會因為自己的原因擾亂主子的計劃。
雖說心中清楚,可他還是出口抱怨:“既然不讓我動手,那我們現在來這裡幹什麼?”
“自然是抓住對方的狐狸尾巴,然後一網打盡。”墨玉笑着道,語氣之中滿是算計。
墨玉與長夜,永晝二人的修為相差并不大。他之所以能坐上影龍衛統領這個位子,是因為他極其擅長謀算,是穆叢峬真正的左膀右臂。
二人就着夜色一路摸索到韓國公府的書房,無一人察覺。
夜色已經深了,可韓國公府的書房依舊明亮。蠟燭的光亮充滿整個書房,鄭修遠坐在上首,鄭青和鄭中分别坐在兩側。
鄭修遠雙目緊閉,像是在思考什麼。鄭青看着書房中的香燃盡了一根又一根,意味着時間正在一點一滴地流逝。
鄭中則沒有二人那樣沉得住心思,他不耐煩地開口:“都已經這個時辰了,黎叔怎麼還沒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一開口打破了書房中安靜的氣氛,鄭青出口訓斥:“多大人了,能不能沉得住氣。”他心中也有一絲不安,可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得住氣。
屋頂上的墨玉和回春正在仔細聽着裡面的動靜,見對方如今還如此謹慎,不免有些失望,同時在心中罵道:“果真是老狐狸。”
下一秒,鄭中的聲音從中傳來出來,給了二人一個莫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