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可有事找弟子?”祈徵恭敬問道。
“坐。”掌門面帶笑容,目光有些探尋意味,“突然找你,也是因為此次明鏡台大比茲事體大,隻是你和擡晴還遠遠不夠,再去内門找幾個師弟,聽你青幼師叔安排。”
祈徵當然無有不從。
掌門繞來繞,換了好幾個話題,才斟酌着問出自己最大的目的:“祈徵,你與擡晴,最近怎樣?”
祈徵眼睑輕垂,眉間痣顔色暗淡,“回師尊,一切正常。”
掌門急了,就這麼一句?他和擡晴什麼時候正常過?要不說是紅鸾劫呢,真會折磨人。
青幼慢悠悠地喝着茶水,他狀态就比掌門正常多了。
“還有幾日便是明鏡台,過後你與擡晴就要完婚,這中間可千萬别出什麼差池。”
祈徵垂首:“弟子明白。”
青幼笑道:“這話也不是說與你聽的,你好生與擡晴商量商量,别太出格。”
“對了,聽聞你昨日有好友來訪,且不是紫荊閣與天機閣那兩個,難不成昨日下山剛認識的?”青幼抿唇笑問,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掌門内心暗暗給他師豎了個大拇指。
祈徵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知道了,不過并未起疑,況且他也想不到事情如今被傳成什麼離譜模樣。
“回師叔,那人便是五年前在秘境認識的,名叫令绯,說來慚愧,要不是他來找我,我竟把他全然忘記了。”祈徵面帶愧疚道。
掌門與青幼同時心中一凜,秘境認識的?
他們暗自對視一眼,青幼輕咳一聲,邊喝茶邊問道:“令绯?我倒那時倒未聽說過。”
祈徵想了想,心中便明白了:“怕是我那時一直叫他的字,他說那字還是我取的,元今二字倒也配得上他,隻是我如今不記得倒是有些遺憾。”
青幼猛地被嗆了一下,他連忙用衣袖遮掩住,換來祈徵疑惑的目光。
掌門的胡子都被他自己揪掉一根,他失态地從椅子上站起:“他叫元今?!!”
祈徵不解地看着他與青幼:“師尊,有什麼不對嗎?”
掌門脫口而出後也立刻反應過來,複又坐下拿起杯茶,神色如常:“……并無。”
他反複斟酌着自己的話:“隻是那時魔物來犯,那凡人魔氣卷走,我們都以為他活不了,恰逢你失憶,便沒有與你說過。”
青幼插嘴:“幸好你那道侶被你拼死護着,才得以存活。”
他們本為安慰祈徵,然而祈徵心中巨震,低着頭眼睫顫動,苦澀難言。
“……師叔,”他艱澀道,“我當時,沒有去管他嗎?”
青幼:“……怎會!你當時保護了一大堆修士,那凡人實力不濟又癡傻不堪,自己亂跑才……”
“祈徵,你師叔在場,此事确實與你無關。”掌門也道。
他們都看出祈徵情緒不對。
五年前五大長老聯手才封住祈徵的心魔劫,卻沒想到五年後本該死透的心魔源頭驟然出現……
掌門和青幼對視一眼,心中凜然。
不論是不是魔物作祟,此人斷不可再與祈徵久處,不然紅鸾劫未過,心魔劫驟起,祈徵進境隻會更加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