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穿過通風管道、暗門和密室,勒暈并拖走無數看門的打手,最終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冰山會所的地底層。
為什麼蝙蝠俠這麼熟悉企鵝人的地盤?即使不問他,阿迦娜自己也能猜到答案——肯定是那個叫“神谕”的人搞到了内部建築的地圖。通過前幾次對話的判斷,她已經意識到神谕是蝙蝠俠手下的黑客,專門負責情報工作。
“在這裡等我。”到達審訊室的天花闆上時,蝙蝠俠再次強調,“禁止輕舉妄動,禁止開槍。”
阿迦娜比了個OK的手勢:“好的老大,你的地方,你說了算。”
在哥譚和蝙蝠俠争執沒有意義,雖然阿迦娜不喜歡被人牽着鼻子走,但摘掉大腦、不再發号施令的感覺真的很爽。反正蝙蝠俠不會害她,他愛幹什麼随他去好了。
蝙蝠俠拆掉他們腳下的通風口,用抓鈎飛進房間的陰影,幾個跳躍過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阿迦娜的視線裡。
所以他就是這麼偷偷出現在背後吓唬我的。看着這一幕,阿迦娜在心裡直犯嘀咕。等回家以後她要多安幾盞燈,省得這些黑漆漆的玩意再吓她一跳。
房間裡隻有三個人——企鵝人、黑面具和西奧多。後兩者坐在地闆中央,背對背綁在一塊;企鵝人手握黑傘,一瘸一拐地繞着兩人轉圈。
“你們兩人折騰了我大半個月,一會潑髒水說我殺了人,一會查我的流水讓我補稅,說實話,真把我搞得夠嗆,但很可惜,”企鵝人張開雙臂,做了一個慶賀的動作,“可惜,我是永遠打不倒的企鵝人!你們靠這些小伎倆是無法擊潰我的。企鵝人萬歲!”
“我們本能愉快合作的,羅曼,是什麼蒙蔽了你的判斷,讓你不惜一切也要扳倒我,嗯?西奧多向你承諾了什麼?”企鵝人用傘挑起黑面具的下巴,“說話!你這個惡心的面具怪胎!”
黑面具面無表情,直到企鵝人唠叨完,他突然笑了:“好吧,讓我告訴你,來。”
他傾身示意,于是企鵝人湊得近了一點。黑面具擡起頭,往他的臉上吐了一口水:“你就是隻臭鳥,企鵝。”
沉默瞬間吞沒了房間。
沒人說話。過了一會,企鵝人才緩緩地抹掉了臉上的唾沫,他用自己的贅肉擠出一個笑容,與微笑的黑面具對視。
“真可惜。”企鵝人輕聲道。
他飛快地擡起傘,阿迦娜本以為他要揍人,但企鵝人的傘頂卻飛出一顆子彈——這其實是一把隐蔽的武器——“砰”的一聲,黑面具頭上濺血,倒了下去。
“回答錯誤!”企鵝人甩掉槍口的黑煙,“現在讓我們邀請下一位嘉賓。”
這一槍來得突然,根本來不及阻止他。阿迦娜試圖從陰影中找到蝙蝠俠,但無濟于事,他還沒有行動。
是他沒反應過來,還是他想放任他們自相殘殺?阿迦娜暗自揣摩。
“你背叛了我,西奧多。”
幹掉了黑面具,企鵝人又走到了格雷夫斯面前。他費勁地彎下他的瘸腿,在市長臉前蹲下。企鵝人的語氣困惑而憂傷,格雷夫斯則已汗流滿面:“我們以前是最佳搭檔,是不是?你替我毀屍滅迹,我給你塑造名聲,我們一起賺錢,一起花錢,我以為我們能當一輩子的好朋友!隻要你聽我的話,我永遠不會曝光你的醜聞!家暴、□□、□□,還有……太多了,我自己都記不清,我得回去看看你的那些視頻才行,”想到自己手裡捏着這麼多格雷夫斯的把柄,企鵝人的怒氣一下就消失了,他放聲大笑,把傘柄在地闆上敲出劇烈的聲響,“那麼好的日子,西奧多!為什麼不願意過了?”
“奧茲,奧茲,冷靜點,”格雷夫斯在發抖,他低聲乞求道,“請,請你聽我說……”
格雷夫斯的聲音讓企鵝人意識到他還活着,剛才還在笑的企鵝人猛地變臉,他站起身,神色暴怒,舉起黑傘砸向格雷夫斯:“冷靜?!你讓我冷靜?!西奧多,我需要你回答我的問題,而不是來對我說教!我、問、你、為、什、麼、背、叛、我!”
企鵝人沒說一個字,就會狠狠咱一下格雷夫斯。他打斷了自己的傘,打松了那些緊緊綁住的繩子,打得格雷夫斯血肉模糊。格雷夫斯趴在地上,徒勞地想往房間外爬,但他剛挪了一步,馬上又被企鵝人拽了回來。
真活該。阿迦娜忍住吹口哨的沖動,在心裡為企鵝人鼓掌。
“我在……我在幫你,奧茲。我從未背叛過你!”
“哦?幫你?”企鵝人終于停手了,他好奇地看着格雷夫斯,“說說看?你是怎麼幫我的?”
“現在我知道他們所有人的想法,我掌握着他們所有人的行蹤。”格雷夫斯顫顫巍巍的,好像要窒息了一樣,“馬羅尼、法爾可内、雙面人,你想要什麼消息,我都可以給你。還有韋恩企業!奧茲!我知道布魯斯·韋恩的行程,我們可以一起扳倒他!我沒有背叛你,從沒有——”
“求求你,奧茲!我沒有背叛你!”企鵝人怪模怪樣地模仿起格雷夫斯乞求的語氣,“抱歉,兄弟,企鵝從不容忍謊言和叛徒,和你的人生說再見吧。”
“不,不,不,”格雷夫斯驚恐地瞪大眼睛,“奧茲,不是我的錯!我不想這麼做的!有人控制了我!我沒法拒絕他們,他們逼我喝藥,是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