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琈正愁怎麼讓鳳姐能消氣又能控制好度,想了許久,想到先前王夫人的大丫鬟金钏兒。
金钏兒從小就在賈府長大,當時嫁給引鶴也有一部分是為了寶玉臉面。
所以王夫人在她出嫁後不僅對她妹妹玉钏兒不錯,還時不時召她進去說話,她在府裡那些小姐妹的關系也維持得不錯。
賈琈不好見她,便讓人叫了引鶴來。
一時,引鶴來了。
“我有件事想讓金钏兒幫忙,你今日幫我問問她。”
引鶴恭敬道:“爺直說便是。”
“金钏兒在琏二爺院子裡有認識的人沒?”
“應是有的。”引鶴道,“她在二太太身邊時與二奶奶那邊的人關系都不差。”
“這幾日那邊許是會來個主子。”賈琈點點頭:“你讓她找個地位稍低些,活動自由點,不受人注意的,時刻看着,若隻是吃點苦就不用管,若是危害到性命了及時告訴我。”
引鶴領命下去。
這日,院試放榜,賈琈成功成為一名秀才,過些日子可到國子監讀書。
賈母高興,雖不好擺宴,也讓人在自己房内擺了飯大家一道吃。
飯後,衆人正說笑解悶,鳳姐忽帶了一個标緻的小媳婦兒進來。
賈琈猜到是尤二姐,垂眸不說話。
賈母忙讓人扶鳳姐坐下:“你就快生了,有事吩咐平兒來就是,怎還親自來?”
又觑眼看那人:“這是誰家的孩子?”
鳳姐忙笑道:“正是要生了,才把她帶來給您瞧瞧。”
邊讓尤二姐給賈母行禮邊道:“這是珍大嫂子的妹妹,我先前在那邊見過,覺得很好,便想着孝滿了娶來做二房。沒想她家中日子艱難,不能度日,便想着接進來,滿了服再洞房。”
賈母細瞧了瞧,道:“既你這樣賢良,有什麼不好,隻是必得一年後才可圓房。”
至此,尤二姐身份過了明路,住進了賈琏院中廂房。
鳳姐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她在府外的動作也越來越多。
先是唆使張華狀告賈琏,讓都察院說張華是欠錢不還想誣賴,又讓慶兒給錢再告,讓都察院判婚約作數。
這般下來,回至賈母面前,賈母雖命鳳姐處理好此事,也因此厭了尤二姐。
鳳姐反而與尤二姐關系更加親密。
賈琈看完這些,沒說什麼,隻讓繼續觀望。
引鶴領命下去。
十月底,鳳姐産女,賈琏從平安州歸來,得了賈赦賞賜的銀兩和一個妾室秋桐。
賈琏見鳳姐生産辛苦,雖遺憾是女兒,但也更愧疚她接納尤二姐,鳳姐則是更恨。
賈琈更覺不妙,一邊讓人盯緊别出了人命,一邊想辦法查賈琏到底去平安州做了什麼。
可惜賈琈人手太少,京城内的還能找到些蛛絲馬迹,平安州那麼遠根本查不到,隻得寫信請永昌公主查。
但永昌最近得了柳湘蓮這個常在外遊曆、身經百戰的遊俠,正緊鑼密鼓練兵,順便帶人去城外挑那些小型的山匪練手,根本沒時間查,賈琈隻得慢慢來。
日子就這般貌似平靜地過去,直到臘月底,引鶴忙來回:“爺,那邊好像出事了。”
細問才知,原是金钏兒拜托的小丫鬟樹兒前些日子發現尤二姐常嘔酸,又沒見來月信,許是有孕了。
但昨晚賈琏請太醫胡君榮來治,說是經血不調,開了一個方子,樹兒怕有問題,所以來報。
賈琈隻覺頭疼,又怕真一屍兩命,遂叫人送信給尤三姐。
尤三姐性子是真潑辣,才收到信就找人堵了賈琏派出去的人,劈頭蓋臉一頓罵,逼着賈琏出來。
賈琈見她來了,恐生事端,便讓迎春找借口将巧姐兒帶進園裡。
不多時,賈琏沒法子隻得将尤三姐帶進府來,尤三姐見姐姐這樣,又急又氣,帶着人要把尤二姐擡走。
一時叫聲、喊聲、罵聲鬧成一團,驚動了王夫人和賈母。
賈母聽了,大怒:“去請大夫來,我倒要看看是你們亂說還是琏兒不顧禮法!”
小厮們遂去請了幾個常給賈母診脈的太醫來,一一給尤二姐号過脈,确是有孕。
賈母氣得說不出話,王夫人忙讓人送太醫出門。
賈琏吓得忙跪下求饒,尤三姐在旁想開口譏諷,被尤二姐攔了下來。
鳳姐哭着道:“我沒福氣,隻盼老太太和太太開恩,讓爺和我有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