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慎言。”賈琈提醒道。

“沒事，這周圍都是我的人。”永昌笑道，“我決定去邊疆。”

“邊疆近年不安穩。”

“東宮不會願意看到皇子出生便有一個在京内有錢有兵有名聲的姐姐，他們巴不得我去邊疆送死。”永昌笑道。

賈琈接道：“你若戰死疆場，那皇子就有一個英雄姐姐和姐姐留下的财産；你若平定戰亂，那他就會大度接受一個有兵有權還有民望的大齡未嫁姐姐。”

永昌嘲諷地笑道：“是啊，且父皇說了，不論這胎是男是女，日後我娘都會有個兒子。”

賈琈知道所有安慰都是多餘的，便道：“公主要什麼？”

“人、藥和糧種。”永昌道，“會做毛衣的晴雯，會種地的吉祥，會管理的王熙鳳，會兵法的湘雲，會處理文書的探春，會教學的黛玉，會經商的寶钗……還有你教出來會管賬的丫鬟。”

“……”賈琈無語道，“你想什麼呢。”

“我知道我想多了。”永昌歎了口氣，“但我真的很缺人，尤其是邊疆那麼複雜，先前湘雲琢磨出來的騷擾式打法對我們拿下山匪非常有用，這次少了她，不知道會多犧牲多少。”

賈琈也歎氣：“這些不是我說了算的。”

兩人相顧無言，直到華芝在外道：“公主。”

永昌反應過來：“你先給我你能給的吧。”

“藥方你有，我可以回去再做點高純度的給你。”賈琈道，“糧種需要每年更換，我先給你一年的，但我不保證在邊疆能種活。”

永昌道：“沒了？”

賈琈咬牙：“我做的不都被你搶走了？”

“不是每年給你分紅了嗎？”永昌笑道，“且我知道你肯定還有很多沒做出來的。”

賈琈翻了個白眼：“你到時跟聖上要幾個神機營的兵去。”

“那營裡沒幾個會做火铳的，且那個東西容易炸膛傷到自己。”

“我那三弟在裡面和人整天研究，雖然現在一點進展沒有，但我會給你畫幾張圖紙，你到時讓他們改進一下。”賈琈道，“不過這個我也不敢保證能做出來。”

“其餘的……”賈琈低頭思索，“我會幫你問問晴雯和吉祥，其他人你自己去問，但她們應該走不了。”

永昌歎氣：“我也隻是想想，有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我先回去了，晚了沒借口。”

永昌忙道：“我走後，我在悅來莊的股份會給父皇，我已經讓華芝同柳芳他們說了。賈家估計也會受影響，且你家同甄家來往過密，他家八月抄家的事你也知道，早做打算。”

“他們已經跟我說了，預計每人拿出一部分股份給東宮，保存經營權。”賈琈道，“賈家的事多謝，我會同府裡商量。”

賈琈說罷，下車走了。

晚間，同晴雯幾人商量，吉祥同牽雲願意去。

晴雯則是糾結半晌，不願走：“我能做到現在這樣全仰仗爺，且我是老太太賞的，若是走了，爺怎麼跟老太太交代。”

賈琈點頭道：“你随自己心意就行。”

晴雯笑道：“不過我能把怎麼制作的寫下來，煩爺帶給公主。”

“好。”賈琈應了，又見她猶豫，笑道，“還有事？”

“爺覺得念念如何？”

賈琈道：“她倒是不錯，但她家裡人估計不願。”

“爺若同意，我給她去個信，她自行決定。”

“嗯，你問問。”

晴雯聽了，忙應了下去。

次日，賈琈還在補覺，就聽外面吵吵鬧鬧的。

起來還沒洗臉，就見衆姐妹湧了進來。

“你們還是大家閨秀嗎？”賈琈喪着臉問。

幾人把丫鬟都支使出去，道：“三哥，公主問我們要不要同她去邊疆。”

“你們要去嗎？”賈琈随手攏了攏頭發，問道。

衆人沉默下來，迎春道：“我隻會下棋，去了也沒什麼用。”

“姐姐又犯妄自菲薄的毛病。”賈琈笑道，“你對細節的把控誰不知？”

迎春仍笑道：“這算什麼本事，且我不像雲妹妹，我在那麼多陌生人面前看到什麼也不敢說。”

“姐姐是想嘲笑我人來瘋。”湘雲挽着迎春道，“我也不能去，不然老太太怎麼辦。”

其他人聽了，也沉默下來。

“所以大家都不去？”賈琈勸道，“邊疆确實危險，但那也是個機會。”

“我去。”

聽到聲音，大家驚訝地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