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桐打斷周昊宇的話,他的話有些太密了到後面她根本聽不進去。
她确認自己對他沒有什麼特别強烈的欲望,但也不排斥。
忙碌了一天,夕桐現在隻想回家休息,這個點估計蘇璐瑤和小止也回來了。
放在一旁的手機微信聊天框裡滿是蘇璐瑤給她發的小止的照片。
他們今天去景山玩了。
夕止的每張照片都闆着臉,他越長大越不愛笑了,也……越像虞思邪了。
“我有孩子了,就在你們小學讀一年級,或許你會認識他,叫夕止。”
夕桐完全沒有給周昊宇緩沖的空間,直接把話說明白。
“你……”
剛剛還侃侃而談的人僵住了,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
夕桐早就料到會是這幅場景,她擦了擦手,食指上的戒指泛着淡淡的綠光。
這是媽媽買給她的最後一個禮物。後來,她就死了。
跟着賭鬼父親一起從八樓跳了下來。
據說他們沒有馬上死,而是在醫院搶救無效才死去的。
周昊宇頹然地問,“你結過婚?”
夕桐語氣淡然,“沒有。”
“那這是?”
“未婚先育”四個字就在牙關,他卻說不出口。她這麼漂亮,這孩子……平時在公衆号新聞裡看到的豪門狗血故事湧上心頭。
夕桐沒有再多說什麼,不顧周昊宇的阻攔率先結賬。
她是集團總裁,他是小學老師,收入天差地别,沒道理讓他結。
再說,看這樣子他們也不可能有後續。
出了一直放着情歌的餐廳,夕桐終于松了口氣。夜晚的白水洲公園很漂亮,跑步鍛煉的人絡繹不絕。
春天到了,氣溫回暖,鍛煉身體的人開始多起來。
被充滿活力的人群包圍,她才感到忙碌的一天終于結束了。
一個人過也挺好。
兩個人有時候更累。
路過酒吧時,夕桐很想進去喝一杯,但蘇璐瑤已經在催她回家了。
……
與此同時,白水洲天府會所。
仇曉晚上是不愛出來喝酒的,但鑒于已經和虞思邪有快一年沒見了,還是放下了手裡的遊戲。
但當他到了包廂,看到已經開了好幾瓶上萬的酒時,他後悔了。
不該出來的。
仇曉和虞子徹一樣一直生活在W市,和虞思邪認識也是因為父母的關系。
但他和遊手好閑的富二代虞子徹不一樣,是貨真價實的學霸,當年高考710分考進的清華。
雖然有富二代和學霸的光環,但重度宅男的屬性加上一身反骨,到現在都還是母胎單身。
“說吧,又犯什麼毛病了,阿姨又催婚了?”
仇曉想不出有什麼能讓虞思邪煩心的。
“我見到夕桐了。”
“誰?”仇曉瞪大了眼。
“夕,桐。”
虞思邪一字一頓地重複,手裡還刷着小紅書。
“不是!你一天到晚都在看些什麼,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刷……”
仇曉長臂一伸奪走虞思邪的手機,在看到手機裡的圖片後,他瞬間石化了。
他難以置信地指着手機裡那幾張一個小男孩在山上的照片,“這是你孩子?跟你一毛一樣啊!克隆都克隆不出來這麼像的!”
“是吧,這要真是我孩子就好了……”
喝醉了的虞思邪眼神迷離,沒了白日裡的冷漠矜貴,剩下的是落寞和茫然。
仇曉點進博主的主頁,ip地竟在W市。
“說真的兄弟,别管你前女友了,先去找找這個孩子吧!搞不好真是某個女人給你生的種,你把孩子要回來帶去給阿姨,你這輩子就真沒什麼煩惱了。”
虞思邪根本聽不清仇曉在說什麼。
腦子裡都是夕桐跟别的男人相親的模樣,都七年了為什麼他還耿耿于懷。
是她不要他的。
虞思邪拿回手機,又看了幾眼小孩的照片,這些年唯一給他帶來快樂的就是這個網紅小孩了。
看着他,他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
他笑的時候,他也不自覺跟着笑。
“這要真是我的孩子,親媽隻能是夕桐。”
“但,”虞思邪的眼眸暗了下去,“唯獨她不可能給我生孩子。”
夕桐不喜歡小孩。
她說,她不會為了男人生孩子。
後來,她就跟他分了手,斷崖的那種。
就在此時兩人嘴裡的女主角發來了兩張圖。
坐在一邊的仇曉激動道,“你倆還真聯系上了?兄弟,不是你說分了就再也不聯系的,這是過了七年啪啪打臉啊。”
虞思邪懶得理仇曉,點開聊天框。他也是上午才和夕桐加上聯系方式。
一張圖是大幾億的入賬截圖。
另一張是工作群裡的截圖,看頭像八成都是早上那些諷刺夕桐的董事,現在紛紛閉嘴發大拇指。
【資金問題解決了,虞總放心。】
對面又發來一條消息。
仇曉看着屏幕上那好幾個零陷入了沉默。他家是有錢,但卻頂不上夕桐一個人有錢,至少在現金流上比不過她。
有關夕桐的傳聞,仇曉也多少有點耳聞。
說實話他能理解虞思邪的苦悶,父母雙亡且背負巨額欠款的悲慘小女友在抛棄自己後突然蛻變成身家少說十幾億的精英人士,其成功程度已經不能用飛黃騰達來形容。
這擱誰身上都會難受。
仇曉拍了拍虞思邪的肩膀,表示安慰。
虞思邪:“……”
……
正走在回家路上的夕桐收到了海外轉進的錢,她沒有想到這麼快會回本,更沒想到對方這麼爽快地把現金立刻打給她了。
不得不說,在感情上她可能有點坎坷,但在其他方面真就應了算命先生的話,真正的錦鯉體質。
那些早上還對她說三道四的董事此時又紛紛私聊她,問能不能借點錢。
夕桐翻了個白眼,将手機息屏放進包裡。
路過木蘭園的花園,幾個老奶奶正坐在一起聊天。
“一棟那個小夥子可算是回來了,我們家鬧鬧天天就念着他。”
“老陳啊,這年輕人到底什麼來頭?我家老伴說送來的補品價格比他一個月的退休金還高。”
“這我倒是也不清楚,他身邊那個助手好像提過一嘴,說是我們市那個知名集團海城還是力和的少爺。”
“集團少爺怎麼會願意住我們這種老破小。”
“我們這小區就沒幾個有錢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我聽岔了也可能,這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
“我看你是小說聽多了,搞混了吧。”
正路過的夕桐聽到這段對話僵在原地。
一棟住着的那個人是虞思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