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電梯,門被匆忙打開又被迅速掩上,夜色朦胧,人影交疊,忘了兩人是誰先亂了呼吸。
不知是因為沒被徹底壓下去的藥效,還是因為他本身卑劣的情欲。
景則恍惚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放置在大海上,而他也隻能搖搖欲墜無法抵抗地沉淪着。
而後貼近餘添添和她再次唇齒交融。
因為不是第一次了,兩人都已經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懵懂無知。
但餘添添還是發覺到男人始終在安靜縱容地任由她親吻他牽引他。
一直以來兩人之間的相處他也好像很喜歡這種感覺,将靈魂和身體全都交付于她。
她主宰着他的一切,他又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溫度和觸感。
在景家各種培訓中,景則除了記憶力,還有一樣很是優越
——他的自制力。
很小的時候,他就會克制喜歡克制欲望。
小到甜食,大到自我。
但眼下他所有自制力都随着靠近她而分崩離析,離她越近,他越無法克制心裡的那頭猛獸。
兩人溫存着,趁着餘添添擡頭時,景則逾越地低下頭,沿着她的脖頸,一寸寸親吻她身上的疤痕。
每一處都細細柔柔地吻着,淡粉色的傷疤經過時間的推移,已經沒了那麼可怕,可入眼還是觸目驚心的像櫻花一樣。
親吻起來能明顯地感受到她緊繃的脊背,以及她身上那些凸起的不平感。
她會敏感地縮着身子,卻在他珍視小心翼翼的親吻下逐漸展開接納他。
在徹底失控的最後一步,景則收了手。
他看到餘添添正大口喘息着,目光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黑暗之中皎潔的月光從沒來得急拉上的窗簾間一瀉而入,落在女人清麗疏離的五官和水潤潤的雙眼。
在餘添添她準備再次開口之前,她聽到男人神情自責歉意地閉上眼,而後再次睜眼,目光已經變得十分堅定。
“抱歉。”
聽到他道歉餘添添以為他是在為自己的剛剛的逾越,她也沒多問,一把把他從自己身上拉下,拽着他躺在自己身邊。
可誰知沒多久,餘添添就覺得自己眼皮很沉,艱難地撐起眼皮卻也隻看到男人那雙溫柔愧疚的眼。
她太累了。
很累很累。
确保餘添添昏睡過去,景則才放下了一直高懸不下的心髒。
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因為他的指令車子在繞了一圈确保打消餘添添的警惕心後再次繞了回來,并且早已等候多時。
景則抱着餘添添上車,然後又抱着她回到了景家。
将她放在他床上後,借着月光景則又最後又看了她一眼。
也是這時,景則耳邊突然響起了白天他和林能的談話。
“瞧瞧,你怎麼又把自己搞得這樣卑微。”
那時他才剛解決完景和,剛坐到林能對面。
望着眼前面容冷淡的男人,林能壞心思瞬間冒了出來,将一盞茶推到男人面前,循循善誘。
“不如要個孩子,拴住她也拴住你。”
聞言景則一個冷眼掃過去:“所以這就是你幫助景和的原因?”
林能縮頭自覺禁言,雖然他也隻是在開玩笑,但是這個大少爺可不會放任他開這樣的玩笑。
林能看到男人低下頭,目光随之落在了茶盞内的茶葉,霧氣瞬間濕潤了男人漂亮精緻的眉眼,輕飄飄的聲音如同溫熱的水霧一樣無法琢磨。
“她是自由的。”男人這樣說到。
林能同樣端起茶水,看着男人喝下茶水後,勾唇輕輕笑了起來。
景則太過小心翼翼,太過珍視餘添添。
這樣還不夠。
林能想真的留住餘添添。
而這個世界上能留住餘添添的人,景則的可能性最大。
思緒回籠,景則貪戀地望着安靜閉上雙眼的餘添添。
眼前的人是他的神明、他的蝴蝶,他怎敢亵渎她,又怎麼舍得困住她。
但要想救下她,他必須困住她。
直到他死。
*
林能雖然在外面有房子,但因為林家近些日子發生了不少事情,一直留宿在林家。
他怎麼也沒想到,第二天一睜眼,就在議事大廳的走廊外看到了遭他暗算的大少爺。
天。
他剛剛還感歎今天是個好天氣,現在看來天氣再好也救不了他的狗命。
灰沉沉的屋檐落滿了積雪,晨曦挂在天邊從,從四四方方的院子裡傾斜下來。
作為警察世家,林家一直有着晨訓的習慣,雖然林能心裡再怎麼罵,也沒法子違抗家規。
被按着完成早訓,林能才得救地坐到景則對面,比起坐他此時更像是攤在沉木桌子上。
一邊百無聊賴地敲着桌子,林能一邊将視線投在大少爺身上。
“來找我幹嘛?不要找林家那些老古闆告我的狀,不然我找小妹說你的壞話,再說,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肯定什麼都沒做。”
一雙冰涼無情的眼睛輕輕掃來,林能趴在桌子上無力地舉起雙手,撇嘴為自己辯解。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剩下的話在男人冷淡的視線下漸漸消弭,但他還是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