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為例。”
被放過林能才有了勇氣笑着坐起身子,一臉正經地試圖證明自己的誠信:“我當然不會再這樣了。”
同樣的當大少爺怎麼可能會上三次,而且經過這次,林能覺得以後大少爺連他和池魚都要防備了。
通過景家那些苛刻的培訓出的繼承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被難住。
而且他還那樣珍視餘添添,怎麼舍得這樣對她。
林能早有預料,但計劃落空難免有些怅然。
正經沒兩分鐘,林能又蔫了吧唧地趴回了桌子:“小妹和池魚都瞞着我,雖然知道她們是為我着想,可我還是不甘心……”
雖然他在林家說不上話,但他也可以幫餘添添。
景則微微垂眸,林能正沉浸在失落中,所以沒能發現他的不正常。
“我是來跟你道别的,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時間。”
“道别?”林能很是意外,“去哪兒?”
景則目光隐晦:“雲川。”
雲川。
名字聽起來詩情畫意的,但因為屬于邊境,秩序混亂,各種買賣和罪惡在那片土壤裡瘋狂滋生生長。
“那裡很危險,你為什麼要去那裡?”
他不老老實實待在錦川做他受人敬仰的大法官,去哪個連法律都失衡的危險地帶幹什麼?
其實林能是想問景則非去不可嗎?
金箔似薄薄的光影落下,男人的側臉立體深邃,明明清冷平靜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林能卻察覺到了他的決絕。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輕淡淡漠的語氣,又隐隐約約含着細微的執拗。
室内一片沉寂,太陽已經高高懸挂了起來,大雪過後就是晴天。
在兩人無言時,門被人推開了。
男人連門都沒敲,毫無禮貌,卻又端着一副純良無害的笑容。
但卻因為那雙漆黑冷血的眸子,讓他多了些與樣貌不符合的陰郁。
他連看都沒看林能一眼,笑嘻嘻地将視線放在了一旁清冷靜坐的景則:
“收到消息了。”
或許是因為林能在的緣故,男人說的模糊隐晦。
但一看到門口笑嘻嘻的男人,林能的右眼皮就猛地跳了起來,心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轉頭求證似地看向景則。
“你不會要跟林希一起去雲川吧?”
“嗯。”
林能實在是看不慣林希這個渾身危險氣息的男人:“你跟他去還不如跟林枭去!”
最起碼林枭作為林家正經培養出的天之驕子,成績漂亮,能力出衆又根正苗紅,而且人家最近剛立了個大功從雲川那邊回來,熟知地形。
“喂。”林希滿不在乎地笑了,惡意上頭,他問林能,“你不會覺得現在的林枭,是過去的那個被譽為錦川之光的小三爺吧?”
“什麼意思?”
在男人充滿冷意和嘲諷的笑容下,林能嗓子有些幹澀,無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因為,那個小三爺早就死啦呀……”林希看不出喜怒的輕輕揚了揚唇,“林家那些老不死的都知道。”
言外之意,就你不知道。
怎麼可能。
林能眼眶微紅,猛地站起身:“怎麼可能!”
如果林枭已經死去,那回來的又是誰?
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一模一樣的人。
“信不信由你。”
林希似笑非笑,還想說些什麼時卻被一直冷靜沉默的男人打斷了。
“走了。”
林能看着他站起身就要離開,連忙叫住他:“小景……”
景則腳步停下,面色無波無瀾地回望林能,他充滿懇求的目光,像是将希望全寄予在他身上。
雖然從小太多太多人将希望壓在他身上了,他早就該習慣了,可被别人這樣懇求地看着,其實他會有點負擔和窒息。
但想起餘添添讓他好好珍惜林能,他嗓音松了松,輕而無波。
“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景則看到林能扯唇似乎想要像以前一樣一笑帶過,卻還是沒有笑出來。
想了想,他學着餘添添的安慰,安慰林能。
“你要相信他。”
經景則一說,林能的不安消散了大半,但當他剛剛松了一口氣時,又聽到景則語氣平淡地對他說:
“她在景家,你知道該怎麼做。”
林能大吃一驚:“啊?誰啊?”
看着男人面無表情的冷臉,林能猛地反應過來,呆呆道:“天,不會是小妹吧……”
男人的沉默代表了答案,林能徹底呆住了,傻乎乎地問了一句:
“你這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