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觀星的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二位傷勢情況是否已經做過檢查?”
此言一出,不僅夫妻二人看了他們一眼,就連璩潛也看了過來。
二人搖頭後,簡觀星提出:“因為案件調查需要,二位是否能配合做一個傷情鑒定?”
關順的目光落在璩潛身上,見他沒說什麼,遂點點頭:“好。”
簡觀星和璩潛對視一眼,老搭檔的十分默契,在關順夫婦去做傷情鑒定的時候,璩潛立刻拿起手機,與局裡溝通,确保所有手續都合規合法,以便後續的調查能夠順利進行。
一番檢查過後,簡觀星從檢察室裡出來,璩潛還在在門口等着。
“你在懷疑什麼?”璩潛直截了當地問道,他知道簡觀星不會無緣無故提出傷痕鑒定的要求。
“關順妻子手上有很多針孔,從紮針的位置來看,應該是懂一些紮針知識的。”簡觀星壓低聲音說道,“我們一開始将目标鎖定在村裡的小診所上,因為醫生護士熟悉輸液挂瓶,但是忽略了一點。”
“有些病症,因為需要頻繁輸液,來往醫院過程複雜,是可以在家自行打針的。”簡觀星的話語讓璩潛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關銳的父母對這個兒子心情十分複雜,又是在案發前發生過暴力沖突的情況下,為了自保動殺心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璩潛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問道:“他們夫妻二人身上的傷你看過了,能判斷大緻形成的時間嗎?”
簡觀星點了點頭:“關順後背上有大面積的擦挫傷,而擦挫傷形成的位置是在後背,從傷口面積的形成區域來看,是被人大力推倒,挫擦在面積粗糙區域,大力摩擦過後所形成的,其中後背有一個明顯的三角星芒點,證明他曾碰撞到有尖角的位置,而從傷口的高度來看,很有可能是櫃子。”
簡觀星在璩潛後背的位置比劃了一下,大緻指出了星芒點的高度。
“另外,擦挫傷在形成後3到6個小時的初期階段,傷口開始滲液形成保護膜,在第12小時開始形成淡黃色的痂皮,随着時間推移痂皮顔色逐漸加深。第三天開始,正常表皮開始生長。從關順的傷口結痂情況來看,成傷時間與他口中所說一緻,時間大概在四天左右。”
璩潛默默點頭,算是給予簡觀星的話回應。
“那關順妻子手臂上的針孔呢?”璩潛追問。
“胰島素針孔。”簡觀星回答得簡潔而明确,“在血糖處于穩定值,且狀況相對穩定的情況下,醫生是允許病人自行在家注射胰島素進行控制的,這一點在去過關順家裡應該能夠确定。”
璩潛當即聯系了還在村裡的陳诩,讓他們立即去調查一下關順的家裡,另外璩潛也安排了簡觀星剛剛提取到的DNA樣本,與關銳家中提取到的組織進行比對。
……
手指緊緊握着手機,屏幕因為長時間的接觸而變得溫熱。
他的目光不時地在走廊的盡頭遊移,似乎在等着什麼。
璩潛提着兩個餐盒回來,遞給簡觀星一份飯盒,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醫院食堂的飯菜真是一點顔色都沒有,看上去清清淡淡的。”
簡觀星接過飯盒,目光也收了回來:“醫院食堂本來就是給病人提供便利的,當然清淡了。”
璩潛歎了口氣,自然是知曉這個理,可就是饞那一口了。
璩潛歎了口氣,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作為一個無辣不歡的人,他覺得自己這口飯吃的,完全就是為了身體機能正常運轉,而執行的任務。
這幾天案子辦的,他一口辣沒吃上,嘴裡要淡出個鳥了。
簡觀星倒是不挑食好養活,對他而言,食物隻是能量的來源,隻要吃不死,吃什麼都一樣。
兩人正聊着案件的情況,突然璩潛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人是蘇清越,簡觀星的身體下意識地繃緊了些。
璩潛迅速接起電話,下意識皺起眉:“情況怎麼樣?”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璩潛瞬間瞪大眼睛,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震驚:“傷得重嗎?”
話音落下,璩潛當即倒吸一口冷氣:“行,我知道了。”
電話挂斷後,璩潛一回頭就對上簡觀星的眼神:“那律師人沒事,不過那群去找他麻煩的混混傷得不輕。”
聞言,簡觀星也十分詫異。
“聽說他們剛從檢察院出來,就被盯上了,拐到一個小道上後,突然沖出來七八個人,各個手拿水管,對着他們的車一通砸,還強開車門要打人。”
簡觀星問道:“然後呢?”
“沒想到那小子那麼能打,在身後還跟着委托人和一個不會打架的民事案件律師的情況下,一打八,全給他幹趴下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聽說警察趕到的時候,那小子西裝都沒亂,在那淡定地戴脫下來的手表。”
簡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