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潛說今晚他在醫院看着,讓簡觀星回家休息。
簡觀星沒有多言,隻是點了點頭。
下樓穿過門診大廳,與醫生簡短交談後,手中多了一袋新開的感冒藥。
車子在夜色中行駛,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閃爍着迷離的光芒。
然而,就在車子即将到達十字路口時,簡觀星的眼中閃過一絲決斷,他打了下方向盤,車子發出尖銳的輪胎摩擦聲,車頭調轉了方向。
二十分鐘後,車子的引擎聲在市局外的停車坪上戛然而止。
市局内部,燈光明亮,人聲嘈雜。
即使是在停車坪上,都能聽到裡面混亂的聲響。
派出所的民警雖然找到了鬧事的小混混,但因為涉及到關銳的案件,蘇清越決定将他們都帶回市局處理。
此時,小混混們正在裡面接受詢問,筆錄的聲音與他們的抱怨聲交織在一起。
值班的同事看到簡觀星突然回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簡科,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簡觀星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算是與同事打招呼:“回來拿些東西。”
他的話音剛落,市局内部突然傳來了一陣吵嚷聲,幾道聲音混雜在一起,宛若吵架一般。
簡觀星走進辦公室區域,一股緊張的氣氛撲面而來。
他的目光穿過忙碌的警員和閃爍的電腦屏幕,落在在了康劍身上。
康劍正激動地拉着蘇清越的手臂,聲音高昂,語速急促,似乎在争辯着什麼重要的事情。
蘇清越有些焦頭爛額,極力安撫雙方的情緒,沒能第一時間注意到簡觀星回來了。
在一旁,民事律師的臉漲得通紅,他的手不停揮舞,嘴裡在強調着什麼法律條文。
相比起他們激動的情緒,元戎則是安安靜靜坐在一旁,身影被電腦屏幕的藍光映襯得有些蒼白,手指在手表上輕輕撥弄。
當他走近時,他注意到元戎手中的手表上多了一道細微的裂紋。
簡觀星的目光在元戎那塊價值不菲的手表上停留了片刻,如果是被襲擊時造成的,要追究起來,怕是那群人褲衩都抵押給他都還不起。
沒等他開口,元戎卻先一步擡起了頭。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遇,像是兩股電流在空中碰撞,卻又都保持着沉默。
“你委托人在那,不過去幫忙?”
好一會兒後,簡觀星終于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平靜。
“我是經濟案律師,打架鬥毆是民事糾紛,我管不了。而且我是受害人,還是傷患。”元戎倒是時刻記着“不越界”。
簡觀星微微挑眉,他實在看不出元戎哪裡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元戎看着簡觀星,輕聲說道:“簡科長,我腰疼。”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簡觀星,似乎在等待着某種反應。
簡觀星心中無語,元戎的眼神哪裡像是腰疼,倒像是發騷了。
元戎見簡觀星沒有反應,便輕輕地動了動腳,他的皮鞋輕輕碰上簡觀星腳上方便外出行動的運動鞋,動作很輕,也沒有弄髒他的鞋。
“我真的腰疼。”元戎再次強調。
簡觀星眸色沉了沉:“到我辦公室來。”
元戎的眸中立即染上了笑意,他快步跟上簡觀星的步伐,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蘇清越的餘光瞥見了這兩道身影,他下意識地挑了挑眉,但眼前的混亂情況很快讓他收回了視線,重新投入到了手頭的工作中。
簡觀星的辦公室裡,燈光明亮而冷冽,空氣中彌漫濃重的消毒藥水的味道,比簡觀星身上要濃郁的多,透着一種嚴肅的氣氛。
他戴上了醫用手套,面對着元戎。
“衣服脫了。”
不帶一絲情欲,公事公辦的态度,倒是讓元戎多了幾分别樣的心緒。
元戎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他不緊不慢地走到簡觀星面前,低聲說道:“男人不能自己脫衣服。”
目光落在簡觀星的臉上,期待着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們第一次時,衣服可是簡觀星幫他脫的。
簡觀星微微揚起頭,兩人的距離本就很近,他的動作讓這個距離變得更加微妙,仿佛隻要再前進一步,他們的唇就會相觸。
元戎目光落在簡觀星的唇上,他可清楚的記得,吻上那一刻的感覺有多好。
可沒等他說出更加旖旎的話來,簡觀星的唇角微微上揚,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威脅:“你西裝也挺貴的,别逼我踹你。”
元戎愣了幾秒,然後偏頭笑了,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絲無奈和寵溺。
從另一個角度看,他的姿勢就像是倚靠在簡觀星的肩上,尋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