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禹目露憐憫,鄭重地告訴他,“是真的,我用我的警察生涯保證。”
袁成沉默地下車,内心澎湃,他心心念念十幾年的事情終于會有一個結果了嗎?
是在做夢?錢禹值得信任嗎?
他有一堆的疑問,仍忍不住去相信,阿蘿問他為什麼不放棄,他答的義正嚴詞,激情豪邁,實則心裡發虛。
他不知道自己堅持下去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害怕一頭空,害怕連累奶奶和阿蘿,害怕螳臂當車。
可他就是不甘心,讓他放棄,不甘心。
甚至他想過,如果真的不行,那就按阿蘿的行事規則辦。不到最後一步袁成不願意走這步。
錢禹給他帶來希望,他在下車那一刻極力地忍住自己将一切和盤托出的沖動,咽下肚。
錢禹所說是真是假還不能确定,他值不值得信任有待商榷,更何況阿蘿身份成謎,袁成有預感,她不能在警方處暴露身份。
收拾好心情,走到醫院門口,遇上焦急找他的馬松。
“成哥,你去哪兒了,害我一通好找。”
他到住院房間一看,人不見了,問護士,護士也不知道。馬松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前面剛出事,不會被壞人抓走了吧?
前前後後找一圈,再回到房間,還是沒人,他急得趕緊給阿蘿給賴雲飛打電話,說成哥失蹤了。
剛打完,人回來了。
馬松急急忙忙又去給阿蘿賴雲飛報平安。
“我出去透透氣。”
“那你說聲啊,我差點報警。”馬松扶着他趕緊回病房。
回到房間,馬松還沒走。
他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人陪護。
“怎麼還不走?你不忙?”
馬松扯着大大的笑容,“哥,我陪陪你,住院很無聊的。”
袁成呵呵一笑,“是陪我,還是陪某人?”
上次阮枚同馬松在他病房碰見,他就看出來了。
馬松看人家看的眼睛發直。全程心思都在阮枚身上,明明來看袁成,一句問候都沒聽到,倒是聽着馬松跟女孩絮叨半天。
“第一次去夜色就瞧上人家了吧。”
馬松憨憨一笑,“這麼明顯嗎?”
當日那麼多姑娘,馬松就瞧中這一個。
袁成重重地哼一聲,“眼珠子都要挂人身上了。”
馬松耳朵漸紅,竟未曾反駁。
“要真喜歡人家放心大膽追,扭扭捏捏不是個爺們兒。”袁成回到病房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他打算出院了。
馬松順其自然地幫忙收拾,邊收杯子邊問,“你覺得她對我有那意思沒?”
袁成彎腰到底下櫃子拿出牙膏毛巾,“人不喜歡你你就放棄?要不是真喜歡别招惹人家。”
馬松急忙辯解,“我當然真心喜歡她。”
袁成打開帆布包,将東西一股腦塞進去,“那糾結個屁,追就完了,烈女怕纏郎,懂?”
馬松圍着他轉了一圈,說話的功夫,病床上,櫃子裡袁成的東西已蕩然無存,馬松後知後覺的問道,“醫生說你能出院了嗎?”
袁成指着自己的肚皮,“好了,可以出院。”
馬松緊拽住他的包裹,“你才住兩天,沒好呢。”
袁成一松手,馬松因為慣性後仰倒在病床上。
“我找醫生開證明。”
袁成去找自己的主治大夫,醫生自然說讓他再住兩天,袁成非得住院,傷口他自己會包,開點藥就行。
醫生沒辦法,袁成順利出院,馬松将人送回家。
“成哥你多休息,身體要緊。”馬松擔憂地勸說。
他真以為袁成是不小心走别墅區夜路,撞在玻璃碴子上。
“我還用得着你操心?”袁成撈過自己的包,揮手,“回吧。”
時間緊迫,他必須抓緊一分一毫。
既然已經有線索,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